“以前做过。”春桃笑着回。
那位大婶子买的不少,一边将挑好的豆腐递给摊主边冲春桃说:“我买这豆腐也是拿回去做毛豆腐吃的,你今天一定要多买些,这家豆腐坊的豆腐滋味可好啦,只是可惜呀,过了今天他们就歇业了,以后想吃也吃不着喽。”说完付了摊主铜板,满脸遗憾的离去。
听了那大婶的话,春桃和徐志仰头看了看招牌,上面写的是黄氏豆腐,这黄氏豆腐春桃略有耳闻,以前就听说滋味好,但从来没有买过,没想到第一次关顾人家经就要歇业了。
“你们家的豆腐买卖做的好,为什么歇业呢?”春桃问那卖豆腐的摊主,那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头上包着头巾,她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我只是个打工的,豆腐坊开业与否我不能决定,是东家做主。”
“那总归有一个原因嘛。”春桃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追问一句。
那中年妇人不再说话,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春桃知她有话难言,也就不再追问,要了一篮子豆腐付给她钱。
闲逛了一个上午,很快到了晌午饭时间,春桃和徐志又往衙门去了一趟,心想若文捕快有时间可一起吃顿午饭,若他还忙于公务,今日就算他没有口福。
说来也是凑巧,他们刚走到衙门口,就见文捕快匆匆自大门走出,原来他听了门房大爷的口信,正准备到镇上去找他们两个。
“你们等我一下。”春桃说将刚买的一包炒花生送去门房给那老头,笑着说给他下酒吃。老头子笑得嘴都合不拢,连声说感谢。春桃送完东西出来,文捕快和徐志已经说上了话,徐志拍了拍文捕快的肩膀:“我今日有一个大好的消息带给你,你要请我吃饭,不然这话我不说,”
“有什么大好的消息?你先说来听听,我掂量掂量值不值。”文捕快淡笑说。
“好哇,那咱们先去饭馆坐着,待会儿说给你听了你自然知道值不值得。”春桃插话说。
文捕快的脸上有一些疲倦,大概是近日太忙,眼里有红血丝,眼圈下也有几分乌青,这几天衙门中事情太多,他已经很久没有歇息了,今日能和老友吃饭聊天,对他来说是难得的放松:“我知道东街有一家饭馆,极安静,滋味也好,我带你们去。”
文捕快走在前,徐志和春桃稍稍在后,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东街,东街相对偏僻,是一条河街,街道上零星的开着一些商铺,文捕快在一家名叫王记酒家的店铺门口停下,往里指了指,:“就是这一家。”
“几位客官快到店里来坐。”店家是一对不惑之年的老夫妻,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做伙计,店里只有两三桌的客人,三人走入店中,店家为他们寻了一处靠窗临河的僻静位置坐下。
方才有关谁请客的谈论只是玩笑,文捕快吃了好兄弟几餐饭食,心里早已过意不去,一座下来就对店家说:“捡几个你们店的招牌菜端上来。”
“好了,有什么消息快同我说吧,可别吊我的胃口了,我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头昏眼花,实在没心思和你纠缠。”文捕快微微叹了口气,把桌上的茶壶端起来倒了一碗温茶水喝。
春桃笑着,用手支着下巴冲徐志眨眨眼睛,徐志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头一回做媒他竟然有些紧张。
“你可还记得欠一姑娘家东西?”徐志问。
文捕快把茶喝干净,放下杯盏用手指敲了几下:“什么东西?”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对人家的承诺原来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徐志看他一眼,故意满脸的凝重。
幸亏文捕快是个洁身自好之人,若是那一种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只怕此刻人都要吓傻,还以为自己流连花丛的时候犯下了什么大错。文不快喉咙滑动几下,不知是紧张还是实在太渴,又倒了一杯温茶喝下肚:“可是……我上次……上次在喜宴上与一姑娘打赌,欠了她的东西。”
原来不止妾有意,郎也有情,这事便好办了。
春桃笑意愈深,在桌下悄悄扯徐志的衣袖,示意他要趁热打铁,赶紧将此事点明,免得阴差阳错夜长梦多。
“那姑娘叫罗巧妹,今年十七岁。”徐志说完看着兄弟的脸色:“你觉得她如何?”
文捕快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自然是顶顶好的姑娘。”
“人家姑娘也是这么说你的。”徐志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媒汉了:“你们互相有意,兄弟,这件事情你可得抓紧,说不准罗乔妹以后就是我的嫂子了。”
“可我比她大十岁。”文捕快犹豫半晌,小声地说。
“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你介意这个?”徐志问。
文捕快摇了摇头,其实那日喜宴上他并没有完全喝醉,说喝不下将来补送罗巧妹一件礼物只是他的借口,想要借机和人家姑娘多说几句话罢了。但是文补快回来以后左思右想,却没有勇气再去找罗巧妹,他在意自己年龄比罗巧妹大许多,却不知人家完全不在意。要不是春桃操心,给他送来这个好消息,恐怕文捕快一辈子都没有勇气去找罗巧妹,这一桩姻缘也就生生错过。
“消息我已经给你带到,剩下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等着喝你的喜酒。”徐志说完又问:“这顿饭该不该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