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竞选助理正给展慎之展示各选区的民意预测,展慎之连续收到两条消息。他原本只是扫一眼,但乔抒白发来的内容杞人忧天得好笑,又很可怜,展慎之便回了电话过去。
他们最近见得少,由于展慎之的日程太不可控,也恰逢竞选的关键时期,竞选团队怕有媒体拍到两人共同进出,捕风捉影地制造什么不好的新闻,所以总是乔抒白懂事地从摩区赶到展慎之家里,短短住一晚,第二天清晨再赶回摩区送货。
大概是太没有安全感,才做这些担惊受怕的梦。
展慎之不懂得安慰人,只能说:“不会那样。”
乔抒白闷声不响,像不相信,展慎之便对他承诺:“等我竞选结束之后,我们慢慢公开关系,怎么样?”这是展慎之看见乔抒白从摩区风尘仆仆赶来,偷偷摸摸进门时,便在心里考虑好的事。
“不太好吧,”乔抒白的声音很轻,“我什么都不是,被别人知道,都会觉得配不上你的。”
他一副自卑的样子,让展慎之产生一种很难形容的情绪。
觉得坐在一旁举着屏幕的竞选助理都是多余,不知怎么能让乔抒白安心,甚至想和从前的自己求教,因为在和乔抒白谈恋爱这方面,现在的展慎之实在还很笨拙。
“我们配不配不用听别人说,”他不知道怎么哄人,只好说,“宝宝。”
乔抒白才高兴了,说:“展哥,为了可以配得上你,我也会努力工作的。”说今天搬货弄伤了,不过已经不痛了,又用充满希望和纯真的语气说:“希望过一段时间,何总能把那几个赌场重新划给我,如果好好替展市长工作,多给他一点情报,他就不会太讨厌我了吧。”
来到冷餐会现场,宾客还不是很多。
富宾恩小姐原本在和一个太太聊天,看见展慎之,便来招呼他,低声和他寒暄。
“对了,上次你问的,c国a区的行政长官,我暂时还没找到到相关的信息。”
富宾恩家族是耶茨计划的股东之一,展慎之觉得她或许会有线索,所以托她调查。
她说着,观察展慎之的表情,试探地问:“展市长才是唯一能够往返耶茨和地球的人,你怎么不问他呢?”
展慎之微微笑了笑,没说话,她又忽然说:“明天有一个晚宴,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出席?”
“抱歉,可能不太方便。”展慎之婉拒了,她便转转眼睛:“你还在和那个摩区人谈恋爱啊?我有听说,是你前哨赛之前在摩区谈的,展市长把新闻压下来了,我本来都不信呢。”
展慎之看着她,她又叹了口气,像过来人似的开口劝他:“其实,我也和穷小子谈过恋爱,以为是真爱,没想到我父亲一试,他就露出马脚了,只是想利用我而已。如果你想往上走,他说不定会是你的负累和绊脚石,你得想清楚,别和展市长斗气了,展市长不会害你的。”
“我们的事没那么简单。”展慎之开口,又停止在这里,换了话题,随意地和她聊了聊基金会的事。
不多时,许多人走过来,与展慎之搭话,富宾恩小姐便识趣地离开了。
展慎之不是白痴,当然清楚选民和媒体喜欢什么。
然而乔抒白是唯一的定数与例外,展慎之甘于接受风险,也不打算妥协。
第50章娱乐行程
陈霖的劳工体出货那天下午,何褚久违地亲自打电话,把乔抒白叫去琼楼,说手下几个亲近的兄弟很久没聚了,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乔抒白从劳工体三厂取了货,送到私人影厅,让老板娘替他签收后,往琼楼赶,路上提前给展慎之发了消息:【展哥,我今晚得去陪何总喝酒,可能不太方便接电话。】
展慎之回他:【好。回家打给我。】
十月,耶茨进入秋冬季节,温度下降了近十度,早晨晚上都得加衣服了,夏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天幕损坏,温控失效”的谣言已杳无踪影。现在市民间流行的话题,换成了二月的勇士正赛规则、展警督的政治理念是否与他的父亲相悖,以及这对父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水火不容。
乔抒白到得早,琼楼二楼的包房里,只有陆医生在。
由于不确定包房里是否有录音、监听设备,乔抒白和陆医生不痛不痒地聊着天气,等了没多久,何褚带着曾茂、廖远山到了。
曾茂看起来太过意气风发,乔抒白立刻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觉得何褚或许又要将自己的业务划分出去。
吃了一会儿,乔抒白才知道,这次聚会竟是曾茂向何褚提议的。
曾茂说乔抒白在新教民区受了难,现在身体养好了,于情于理,得给他开个慰问会。
话虽如此,何褚并不体谅乔抒白有没有完全康复,自己喝得来了劲,也逼着乔抒白一杯又一杯地喝酒,言语间不断逼迫着乔抒白,催他再和展警督走近点,否则留着乔抒白没一点用,倒不如找个强壮能打架的,兴许还能像以前曾茂那样,和新教民区的陈霖来个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