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师父。”李同光的眼眸深沉似海,定定的看着她,“师父,您已经看见了。离那个位置太近,人是会变的,心是会扭曲的。成为孤家寡人,把自己的妻子孩子朋友所有人都当成工具,我若变成这样,师父会怎么对我?”
如意微抬下巴,“那我就杀了你。”
李同光嗯了一声,“能死在师父手下,也算一件美事。”如意拍他一下,“胡说什么。”
李同光喉咙里发出低笑,“没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还有三皇子呢。我不需要坐上那个位置,只要能教好三皇子,就够了。”
如意只觉得自己被他蛊惑到了,不禁顺着他的话想下去,“你是说,你想做摄政王?”
“是啊,摄政王多好啊,师父想做什么我就陪您做什么,要是您留在安都或者安国不耐烦了,我就撂挑子跟您跑了,留下群臣,让他们头疼去。”
“好啊,你这个师父还没开始做,就开始想着跑了。”
“那哪有我师父重要?”
如意戳他脑袋,“油嘴滑舌,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李同光听了只笑不语。
如意看着他,没想到李同光的想法竟然如此大胆,“这些事,你是不是想很久了?”
李同光抬起她的手,轻吻她的指尖,“是的,师父,我一直在等,您的决定。只要您说好,这些就将是未来。”
如意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思考良久,“好。”
李同光在如意耳边为她细细诉说自己的谋划,如意时不时点头附和,添几句她的看法。
过了一会,如意突然想到了什么,“梧国使团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圣上安在,我自然要顺应他的意思。但我不会刻意为难他们,但也很难帮他们。那你呢,师父?”
“教导杨盈,是我唯一能做的事。而且杨盈成长的很快,现在的她很好,我也没什么能教她的地方了。”李同光听见如意又在夸赞杨盈,感到不满,如意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但是他们确实是可以结交之辈,如果日后,他们真的回到梧国,说不定和未来的梧国,还能成为盟友。”
李同光只得一拱手,“好,那就要多仰仗师父了。”
“你呀,心眼是真的小。”
“师父认识鹫儿也不是第一天了,怎么才知道。”
内侍正给卧榻上的闭目养神的安帝读着节略。
“十五日,礼王至徐国公府、阳柱国府,携礼若干。”
“十六日晨,徐国公于政事堂会中,言朝中供养看守梧帝,开支颇多,应早遣其。。。。。”
安帝听了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十六日晨,长庆侯府召太医,长庆侯上腹有剑伤,深约半寸……”
安帝微微一挑眉,“今日己是十八了,长庆侯没有入宫请见?”
内侍恭敬答道:“尚未。剑上有毒,长庆侯正在休养。”
“继续。”
“十七日晨,朱衣卫左使、右使履新。。。。”
安帝的眉头渐皱。
“十七日午,汪国公骑射中,突呕血,旋腹痛不止。太医至,未见毒,以急腹症断之。”
安帝起身,“汪国公?”
汪国公府。
汪国公正躺在病榻上,黑血不住从他唇边流出来,其夫人摇着太医质问着,太医一脸无奈。
大皇子皱着眉看着这一切,疾步离开。
汪国公之子跪在地上,“大殿下,不,表哥,您要为父亲做主啊!父亲他不是什么急腹症,是中了毒!”
“太医都说舅舅没有中毒,你叫孤怎么帮你做主?”
汪国公之子,“是没毒,但是有这个!”
仆人呈上一把摔碎的茶壶,壶中有几颗如珍珠奶茶中珍珠般的东西。
“前日父亲去镇武将军孙远家赴宴,酒至半酣,来了一队异国舞姬献舞。那些舞姬还带来了好多异国吃食,其中有一道,便是醴酪中杂以黑色小果子,名为玉泉玄石。谁知里面,竟然有这个!”说着,他剖开一粒“珍珠”,只见里面有金色的碎屑。
大皇子看了面色大变,“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