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茵堂被驳了回去,心中不爽:“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定罪?”
沈席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听说这魏老爷是扬州孟家出来的管事,这三弗丸又恰好是扬州产的毒药。
且这三弗丸价格异常昂贵,也不知这毒药在此处常见不常见呢?”
陈思弗一拍沈席舟的肩膀:“沈兄你傻啊,既然这三弗丸价高又稀缺,此地当然是不常见了。”
他说着,突然明白了沈席舟的意思:
“沈兄你是说,只要我们证明这三弗丸的来历,就能证明了?”
沈席舟点点头:“不错,那位连娘子心中抑郁已久,听闻平日里几近不出门,更没有获取毒药的途径。
只要我们能够证明这毒药的来历,就能证明这魏老爷与连娘子之死脱不了干系。”
陈思弗听着沈席舟说他的思路,又想起些什么:“可是沈兄,你要如何证明扬州的三弗丸的来历呢?”
沈席舟顺着他的话接道:“是啊,孟老板,我们如何去证明呢?”
孟茵堂本不想参与进自家掌柜的案件中,引起魏老爷的注意,此刻却被沈席舟点了出来。
她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好顺着说道:“知道了,我会去查一查他在扬州的账本的。”
沈席舟嘴角的弧度更大,他一举杯:“那这下大夫、命官、掌柜都齐全了,提前祝我们查案顺利吧!”
孟茵堂现在只要看见沈席舟举杯,都觉得准没好事,刻意转过视线投向窗外。
陈思弗见她不举杯,问道:“孟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孟茵堂不想这几天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连忙转移话题:
“我看着外面的祝祷节还没结束呢,不如我们出去再逛逛。好不容易碰上了,也别错过了。”
沈席舟、陈思弗这才注意到窗外河边的河灯已经连成一大片光晕,将整个河道晕染出一道明亮的光带。
倒是有点像传说中银河的样子。
三人刚好吃的差不多了,就朝着门外走去。
沈席舟看出孟茵堂的小心思,面上依旧笑着,心中却愈加愧疚。
他想,京城中提前准备好的布匹的生意是时候准备起来了。
虽说不能完全弥补他造成的损失,好歹能表达一些他心中的歉意。
因着酒楼就在河边的缘故,几人刚步出酒楼,就有人围上来向他们兜售河灯。
孟茵堂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年岁尚小的小姑娘,回头冲沈席舟他们说:
“就买这家吧!”
小姑娘剩下的河灯不多了,孟茵堂就将剩下的五盏尽数买走了。
她给陈思弗分了一盏,想了想,还是给沈席舟也塞了一盏。
孟茵堂在心中将剩下的两盏河灯,一盏分给了家里的亲人,还有一盏却还没想好。
她给自己的那盏河灯上写下:所得皆所愿,所愿尽无边。
给家人的河灯上写着:岁岁无虞,年年安健。
还没想好另外一盏写给谁,她闲来无事,偷偷瞄了一眼旁边两人的河灯。
陈思弗写的倒是很符合他的身份,河灯上几个大字:惟愿世间众生安康。
孟茵堂当时去医馆寻到医馆中这唯一一位认真做事的大夫时,就觉得这大夫是一个执着且极有医德之人。
想来陈思弗之前在扬州必然是师从大家,才有如此风范。
而沈席舟的河灯,孟茵堂往过去凑了凑,还是没有看清他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