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她可能会直接一觉睡到明天。
栗夏一开始都没想接，她用被子捂住脑袋，明显地很抗拒这通电话。
但是打电话的人却极其有耐心，一直不挂断。
栗夏只能烦躁地摸过手机来，来电显示连看都不看，直接就划开接通，“谁……”
她没好气地喊出口，话都没说完，对方低沉的嗓音就传了过来：“栗夏？”
许成慕的声音不紧不慢，顺着耳机线缓缓钻进了栗夏的耳朵中。
本来还闭着眼睛的栗夏，霍的一下，猛然睁开了眸子。
霎时就清醒了不说，起床气也瞬间就消散了。
栗夏立刻坐起来，她清了清嗓子，“啊？”
她刚才一开口许成慕就听出来她的声音和平日不太一样了，他问：“你睡了？”
栗夏连忙轻咳了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一点，撒谎道：“没，我就是在躺着……”
现在已经要十一点了。
之前都是十点或者十点半她就会准时给她打电话的。
今天却迟迟没有动静，许成慕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才打电话看看。
结果这姑娘只是睡着了。
许成慕想到昨天在医院里看到她在打点滴，又问了句：“好了吗？”顿了顿才补充：“身体。”
“啊？哦，”栗夏吞咽了下口水，缓了缓干涩的喉咙，回道：“好啦。”
“嗯。”他淡淡地应。
“让我想想今天给你唱什么嗷……”栗夏轻蹙起眉心来。
过了片刻，她忽然开口对对面沉默等着她说话的许成慕说：“我想好了！”
“你好了吗？”她问。
经过前几次，栗夏现在都猜出来他肯定要提前准备好躺下了。
许成慕“嗯”了声，缓声说：“开始吧。”
就在栗夏刚打算唱的前一刻，许成慕又说了一句：“谢谢你，提前晚安。”
栗夏的心脏好像忽然就停滞了一下，有那么一秒钟她都呼吸不了。
她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对她来说是很陌生的，栗夏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贴切。
就是觉得，心仿佛被什么牵扯到了。
她有点不自然地舔了下唇角，开始唱起来：“为什么只和你能聊一整夜，为什么才道别就又想见面……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
栗夏是故意选的这首《恋人未满》。
因为她有私心。
她就是在拐弯抹角告诉许成慕：“大佬你再主动一点啊啊啊啊！”
然而，栗夏不敢保证许成慕能明白她的意思。
毕竟，真的太委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