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陈雾怎么细心照料,鱼却养得很好。
电磁炉边的手机响了,晏为炽咽下白糖去看。
黄遇打的,他在那头笑嘻嘻地说:“炽哥,我跟昭儿小禧出发了啊。”
晏为炽:“嗯。”
黄遇清清嗓子:“那炽哥你和陈雾,你们一起……”
晏为炽直接挂掉。
人都走了,一起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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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为炽接到陈雾的电话时,他给自己找了个春节期间的临时工,送外卖。
尽量减少在家的时间,免得上火。
陈雾充满歉意地说:“晏同学,我才看到你的信息。”
“那是铁丝球,旧的我扔了,新的柜子第二层,你找找看。”
晏为炽照着他说的做:“没找到。”
“把砂锅挪开看看?”陈雾耐心地引导着。
晏为炽将砂锅往旁边一挪,一袋小铁丝球暴露了出来,他无声地低骂。
这不就是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刚才他怎么不知道要这么做。
什么时候懒到全指着这个人了?
“小锅里有我炖的肘子,你吃的时候热热。”陈雾说,“能让你吃几顿。”
晏为炽没回应,也没挂电话。
“也不知道你说你就在水库那儿过年是真的,还是骗我的。”陈雾自说自话,“好在这个天气,菜能放一段时间,吃不完也不会坏。”
他又说:“我床底下的药箱你知道的吧,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可以用。”
“那种小袋的药包,你有空也可以拿来泡泡脚,解除疲劳的,也对睡眠有好处。”
晏为炽去拿陈雾的药箱,看着小,里面竟然有三层,他随意地翻了翻,没弄乱:“我是你儿子?要你说这些?”
陈雾讪笑:“说惯了。”
晏为炽眉头一皱,跟谁说?家人?
他从来没问过陈雾的私事,这会儿有了这个冲动。
“怎么还俗的?”晏为炽把药箱放回原处,准备出门。
陈雾回忆着说:“你离开小苗的第二年,我家人找到我了。”
晏为炽把吊床上的佛珠拿起来,转了转摩挲几下,那时候这家伙总是念叨自己的亲人,方丈说他佛根不坚固,想着红尘。
这算是如愿了。
晏为炽戴上佛珠,推进袖子里:“你家在哪?”
“很偏远的地方。”陈雾说,“在大山里。”
“回去一趟也是够折腾的。”晏为炽聊了这么一会,心口那团郁气有所消散,他的嗓音都没那么寂沉颓丧了,“行了,和你家人团聚去吧,我去打工了。”
“那晏同学再见。”陈雾和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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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傍晚,陈雾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吃豆腐脑,村长打来了电话。
“小雾,刚刚明川走了。”村长说,“我让他明早再走,他没听我的,天黑了可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