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锁被谢轻寒干脆利落地给再次锁了上去,甚至转头对目瞪口呆的狱卒交代道:“看紧一点,别让人跑了。”
“……”
所以你让人打开牢房大门就是为了方便把人揍一顿对吗?
这话在几人的嘴边绕了个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狱卒战战兢兢地帮两人又摆好了椅子,这才拎着那个椅子腿都有些松动的椅子退了下去。
谢轻寒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坐到了椅子之上,扭头道:“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吧。”
尉迟朔这才把注意力又放回了还倒在地上慢慢缓神的尉迟策身上。
“皇弟,我劝你还是说实话为好。”尉迟朔正色道:“事到如今,再想抵赖又能有什么用呢?”
“皇兄这话说的倒让我不明白了。”尉迟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声回答道:“此事自有盛朝皇帝与父皇判决,就不劳皇兄在这里假惺惺了。”
“皇弟误会了。”
尉迟朔的嘴角还带着笑容,轻声打断了尉迟策的说辞,含笑道:“我可从未想要过问你绑架盛朝太子妃一事,我想问的是,皇弟派人追杀我,妄图至我于死地一事。”
“哦?”尉迟策闻言嗤笑一声,大大方方迎上了尉迟朔的视线,脸上的笑容都略带挑衅:“皇兄有证据吗,没有证据那可就是污蔑。”
“证据自然是有,就看皇弟认不认了。”
尉迟朔轻轻拍了拍手,全场寂静无声。
“咳咳。”尉迟朔轻咳了一声,顶着众人好奇的视线,又再次声音极大地拍了拍手。
牢房中依旧寂静无声,毫无回应。
“……”
尉迟朔脸色顿时有了些尴尬,就连谢轻寒看向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行迹诡异的大傻子。
幸好一个匆匆赶过来的狱卒抱着一打纸页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递给了尉迟朔。
“这位公子,这是您的随从拜托小的交给您的,小的刚刚在巡逻,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
“把东西给你了,那他人呢?”
尉迟朔皱了皱眉,略微有些不满地出声问道。
“他说公子欠的钱还差五十两,赶回去还债了……”
“……”
尉迟朔脸色僵了僵,骤然想起他被殷玄铮坑走的千两黄金,这么一算,四舍五入他也算是绑走谢姝月之人。
顶着谢轻寒冷淡的视线,尉迟朔默默别过了头,生怕谢轻寒又迁怒到他的身上,转头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尉迟策,冷声道:“皇弟不如先看看这个再来狡辩。”
尉迟策有些不屑地接了过去,稍微翻了翻,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
当初尉迟朔便是为了税收一事前往边境的,他必须让尉迟朔死的理由,一是为了储君之位,二便是为了税收一事。
为了给自己增加筹码,与尉迟朔一争高下,他这些年招兵买马,花费的钱银难以计数,尽管他的外祖家是南疆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但此事事关储君之位,他不敢贸然泄露,只得把心眼打在了税收的身上。
而尉迟朔递给他的,就是一份他中饱私囊,暗中窃取税款的记录,只是不知为何会落到尉迟朔的手上。
“这是假的。”
尉迟策心慌了一瞬,抬手便将账本撕了个粉碎,纷扬的纸张变成碎屑落在地上,尉迟朔却毫不介意。
“皇弟尽管撕了便是,我已经命人做了好几份当做备份,你就是再多撕几本也不成问题。”
尉迟朔微微一笑,补充道:“至于到底是真是假,自有父皇来判断,皇弟姑且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