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荆州州牧,苏天洋更响亮的名声是柳仲卿的外甥。
李云兴目光凿凿的看向柳仲卿,眼神中满是挑衅。
“把他弄醒!”
“是!”
随即便是狠狠扇了苏天洋几个耳光,双脸红肿着,即便醒过来都要昏了过去。
正在他眼冒金星之时,柳仲卿上前一步问道。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柳仲卿虽然对苏天洋贪污赈灾款一事多有不满。
但毕竟是他的亲外甥,被人如同麻袋一样丢来砸去,又扇耳光肿的老高。
太子哪是要妥协,这是要当众告诉所有人,柳宰辅跟这苏天洋在他眼中并无二样。
这不是当面打他的脸吗?让柳仲卿多少有些挂不住面子。
“宰辅不是您说的吗?若是不招那便严刑逼供就行。”
“我何时说过对州牧严刑逼供?他是荆州官员之首,怎么能受此虐待?”
李云兴摇头笑道:“宰辅可真会颠倒黑白啊,刚才不是您亲口吩咐的吗?难道说,柳宰辅忘记自己刚才的承诺了?”
“本宫只是听说柳宰辅与荆州州牧交情匪浅,想来应该知晓他为荆州做的贡献。既如此,便把如何审问交给宰辅。”
“我说的是那个老叟,何时说过是州牧?!”柳仲卿面色一寒。
这太子竟然还拐着弯的给他下套!
廉湛在心中也默默为自己刚刚的误解感到愧疚,果然太子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太子。
不禁也上前为李云兴辩驳几句,“宰辅大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到了你这还有特例?”
柳仲卿咬了咬牙,这廉湛是铁了心要跟他对着干。
居然敢在朝堂上屡次三番的跟他为敌,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下了朝堂,那就还是由他一手遮天。
到时候,他定要好好收拾廉湛一番。
但是现在,苏天洋他必须保下来。
“太子殿下,并非如此,臣觉得所有事皆因按律法而行,若罔顾法令,恐怕朝中百官都有所议论,到那时对荆州的治安影响不太好。”
“再者荆州州牧苏天洋为荆州百姓立下汗马功劳,岂能如此不明是非?”
柳仲卿的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却没有能劝服其他人。
方才说要用刑的是他,现在说要按律法而行的也是他。
变来变去,还不是因为苏天洋是他的血亲?
不少臣子心中都在腹诽这柳仲卿,平日装的一副仁义道德的模样,实际上还不是贪图利益。
李云兴也是心中冷笑,“这苏天洋还没说话呢,柳宰辅就急着为他开脱,可是因为你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交易?”
“臣……不敢。”柳仲卿明白,这时候再说什么,便是给李云兴留下话柄。
自然不敢再接,只能握紧玉牌,退回队列之中。
心里暗求这苏天洋切莫承认,只要下了这朝,他自然有办法为他开脱。
“还没醒吗?”李云兴问道。
苏天洋浑浑噩噩,他昨日早上还未醒便被人从后蒙头一劈,人就昏了过去。
再摸摸脑门上的痛处,不自觉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身处朝堂之上。
上百双眼睛正盯着他,苏天洋吓了一跳,连忙磕头求饶。
“太子殿下!饶命啊!饶命啊!”
这是什么状况?
难道是贪污被发现?还是荆州百姓起兵一事被太子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