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宴淡淡说:“大约还没熬好。”
柳云舟挑眉,“需要现熬吗?”
“嗯。那药,有些特殊。”
“有多特殊?”
“多数药是正常的,唯独有几味药,需要等到特定的时间采摘,采摘后在特定的时间烘干,再在特定的时间熬制,火候,水,剂量,温度都要掌控好,差一点都不行。”裴清宴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淡然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每天都这么吃吗?”柳云舟问。
“嗯。”
柳云舟捏紧了袖子。
之前对裴清宴的病情并不了解,从上次之后,她多少也能感受到,这个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痛苦。
“王爷,我可不可以为您把把脉?”柳云舟试探着问,“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我……”
柳云舟觉得自己的话自相矛盾,没再说下去。
裴清宴知道柳云舟的能力。
只要让柳云舟抓住他的手,甚至头发,她便可判断出他的病症,并且得到相应的治疗方案。
他很想通过这项神奇的能力诊断一下自己的病症。
却,又害怕得出的结果不尽人意。
他受够了那种满怀希望又满心失望的巨大落差感。
“不必了。”裴清宴转动着轮椅走到窗边。
柳云舟叹了口气。
也是,有林鹤归那种级别的神医在,裴清宴怎么可能相信她?
裴清宴拒绝后,柳云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两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
柳云舟又说,“要不,我给您按摩按摩,或者,我帮您梳梳头?算作令牌的谢礼。”
久久,无人回应。
“王爷?”
柳云舟轻手轻脚走到裴清宴跟前。
裴清宴双目紧闭,好似,睡着了?
“王爷您睡着了吗?”
裴清宴没有反应。
柳云舟嗓子紧了紧,大着胆子伸出手。
“王爷,得罪了,我这也是为了探查一下您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