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刚下车,突然之间哗啦一声,全车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然后,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宋思思被泼了一声的泔水不说,还给一个女人抓着头发扯到地上,随即俩人在地上撕打了起来。
车上好几个人都是钢厂的,贺译民还是公安,看到有人当街打架,当然得下去阻拦。
“呸!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抢人男人也就算了,你还抢我的孩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打死你个臭婊子!”这个女人个头不高,也很瘦,但谁能想到她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把宋思思一个将近一米七的女人给打翻在地。
宋思思全无招架之力,给这女人压在地上使劲儿的撕扯着头发,抓又抓不到人家,打又打不过人,情急之下喊了一声:“贺译民,救命啊。”
贺译民刚想上前,那女人刷的一声,居然腰上摸出一把匕首来:“谁敢上前,我就划花这女人的脸!”
“同志,把刀放下,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呸!她就是个臭婊子,她睡我男人我管不住,但她卖我的孩子,我就要打死她,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个臭婊子……”这女人一句话没说完,老林眼疾手快,一脚把她手里的刀给踢了。
贺译民眼疾手快,上前把这女人一个反手,终于给压制住了。
“呸,宋思思,你大声跟人说说,你是不是个婊子?”女人给治服了,但还是挣扎个不停,不停的骂着,唾着。
宋思思站了起来,满身泔水,一身是泥的,张了半天的嘴,说了一句:“神经病!”
……
“贺译民,你向来不都特别能耐?这女的打我了,你没看到?我要报案,我还要告她污蔑我,神经病!”宋思思说着,抹着脸上的脏水,还好衣服穿的多,把外面的一脱,里面还是干净的。
看的出来,她是真懵,也真生气,又懒得跟这个女人一般见识,不停往后躲着。
“同志,我是公安,你这大街上动刀子可不行,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哪儿人?”贺译民问这个女同志。
“公安,公安为啥不抓婊子?那个宋思思就是个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还卖我的孩子,你们为啥不抓她,抓我干啥?”这女人一把又一把抓着贺译民的手臂,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贺译民:“我钱春霞到底错哪儿啦要被一个臭婊子卖掉我的孩子?”
“你就是钱春霞?”贺译民把这女人扶起来了。
“嗯。”
“你丈夫是刘淼?”贺译民再问。
这女人点了点头,没说话。
贺译民明白了。
昨天晚上,他接了个写信的案子,说有人拐卖了自己的孩子,看来,世界是够小的,案件的受害人钱春霞,居然是刘淼的妻子。
而宋思思,则是那个拐了人孩子卖掉的第三者?
这不可能吧,宋思思怎么地也不可能去拐卖别人家的孩子啊!
事情当然不能只听一家之言,还得走访,取证,实地调查,才能知道案件的具体情况。
“呸,宋思思就是个贱女人,呸!”钱春霞不停的大吼着。
宋思思冷笑一声:“真是出门都能遇到疯狗,咱们让公安断案子吧,我懒得跟你这个泼妇多说一句!”
钱春霞一听泼妇两个字,差不多又要跳起来了,还好有热心群众拉着她。
陈月牙还得去玻璃厂给自己的罐头看瓶子呢,也是看这儿闹的太丑,不想让超生看这种泼妇骂街,拿着地图,跟贺译民约好在玻璃厂的门前见面,就带着超生走了。
望京果然比清水县大得多,玻璃厂还得坐两站公交车才能到。
这个玻璃厂叫永兴玻璃厂,专门生产罐头瓶儿的,厂门口人挤的熙熙攘攘的,不知道在干啥。
陈月牙有街道的介绍信,很顺利的就进了厂,才报身份,玻璃厂的刘厂长就说:“我知道,清水县百顺街道罐头厂嘛,麻雀大的小厂子,扣扣索索,舍不得要瓶子,一次顶多也就要几百个罐头瓶儿,生意太小啦,我们不接待。”
“谁说的,我要2000个罐头瓶子,你们有吗?”陈月牙说。
罐头瓶那东西,因为可以重复使用,大家一般都是新订一些,再倒腾些旧的续着用,谁一次能订2000个新罐头瓶儿?
这下可把刘厂长给唬住了:“真要2000个,还是全新的,一毛钱一个呢,你们厂有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