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橙先是松了一口气,同样也很无奈:“热啊,热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只是热热,还能忍,要是被人发现,那就不是热的事了。”
一边推门,他一边说。
“你还不知道那些人又多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这次真的是给搞怕了。有家都不能回,我他娘天天住桥洞底下,几天没洗澡了……你别用这种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我真好几天没洗澡了。还好我出门的时候带了钱带了香水,不然肯定臭死。”
盛钰说:“刘伟杰估计也这样。”
左子橙说:“你干嘛拿他和我比,他那个渣滓,要是有机会在副本碰见,不用你们说,我绝对坑死他个糟心玩意儿。害人害到鬼王头上来了,真当鬼王没有同僚吗。”
走廊里没有人,左子橙才敢这么大肆聊鬼王的事。然而绕过拐角的时候,两人步子齐齐一顿,盯着拐角那人不出声。
那人回身,笑着点头:“盛钰,好久不见。”
有一说一,这人在娱乐圈外貌不算是顶尖的,放演员群体里根本不够看。但他本身也不是演员,是靠嗓子吃饭的。如果说在歌手里面,那这人应该算颜值天花板那一个批次。
想这些的时候,盛钰动作一点儿也没停,立即挂上商业笑容:“徐茶?”
左子橙方才说话声音很小,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徐茶应该没有听见。他礼貌笑了笑,点头说:“是我。前几天我的团队还和您经纪人联系,想见您一面,聊一下主题曲立意的事。不过您经纪人婉拒了,说您这段时间在忙。”
盛钰同样礼貌微笑:“对,是在忙,不好意思。我也很想聊一下这方面的问题,您看抽个时间,我们下次再见面聊聊?”
忙是不可能忙的,这段时间他闲的快要长草了,纯粹就是不想工作。‘下次见面’,这四个字的意思就是,我现在没时间,我以后也没时间。
再直白一点就是:别叙旧了,我想走。
徐茶混娱乐圈也有好多年了,这种意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因此礼貌且生疏的笑笑,道:“那我就不打扰您做事了。下次联系。”
等他走后,左子橙拱了一下盛钰的肩膀,说:“这不是著名的,那什么男女通吃海王歌手吗?你和他很熟啊?”
盛钰说:“不熟。”
左子橙无语说:“你和谁都觉得不熟。”
吐槽了一声后,左子橙又说:“他唱歌还挺好听的,我那侄女天天听他的歌,刷他的视频。小美他们公司上市,拍了个食品广告。就是找他代言的,不得不说小美爹是真的牛逼,女儿去世的这一周里,他二十四个小时当四十八小时在用,趁着这热度,分分钟让公司上市了。”
一边聊着,两人一边向前走。
哀乐的声音渐渐变大。
葬礼在三楼,却不是整个三楼都是葬礼会场。它有一个主室,摆放着遗照和白色花圈,室内两边分布着两排罩着白布的座椅,供家属歇息。除此之外,整个室内都一片压抑,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坐在椅子上,有人进来也没抬头。
满满的白色花圈与各种花束花篮的包围下,廖以玫的遗照正正摆在对门的位置。
以往盛钰没有见过廖以玫化妆的模样,似乎对方开始有死志之后,就很少化妆了。这张照片比她原本年纪小一些,应该是几年前拍的。
照片上,廖以玫浅浅的勾起唇角,笑的漂亮温和。没有化妆的时候,素面朝天很是清雅,化了妆又格外好看。比印象中少了几分干练,多了几分青涩。看的人眼眶不住发热,心中酸涩。
盛钰和左子橙两个人跟复制粘贴一样,全都是深深埋头,上去仓促的上了一炷香,就逃似的逃离了这个十分压抑的房间。
走过一大段长廊,哀乐声才小下去。
这边分好几个不同的酒席,有家属席,也有友人席,还有同事席等。
盛钰一进屋,就在友人席和同事席里仔细看,一旁传来左子橙闷在围巾里的声音:“别找了,半小时前我就说没看见胖子。”
“他真的没来?”盛钰问。
左子橙说:“不知道,可能不想接受这件事吧。而且刚刚不是说了么,也可能是早上来了,跟咱们俩个夜猫子错过了。”
盛钰说:“他要是来,不可能早上来下午走,一呆估计就会呆一整天。”
“那他就是没来。这个死胖子,还是跟小孩一样,唉……”左子橙声音沧桑,有些恨铁不成钢说:“他现在不来,以后肯定要后悔。”
到午夜的时候其实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许多酒桌上都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这些人倒也不是喝着闷酒,都举着酒杯跟身边人说话,说一些和廖以玫有关的事情,再狠狠痛骂刘伟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