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教室更准确来说,其实是一间实验室。
门是开的,胖子一过来就骂了句脏话。
后头的两人面色也不太好看,左子橙还要好一点,常暮儿已经弯腰扶墙,开始呕吐了。
那里面的景象实在是太恶心了。
一地的鲜血,有些还顺着门缝流了出来。不仅如此,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面目狰狞的尸体,粗略算去得有十几具。
这些尸体死相无一例外的凄惨,脚底面几乎已经不成样,上面全是凹凸不平的洞。他们身上也好不了多少,胸前背后都像是被无数支剑来来回回捅了无数下,乍一眼看过去,就没有完好的皮肤,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头皮都有点发麻。
盛钰揪着尸体的腿,仔细看了一下尸体身上的服饰,说:“是19届新生,死因失血过多。”
说着他松开手,尽管心里有点同情这些逝去的人,但生理上还是忍不住泛恶心,接连后退好几步。他一退,后头的几人也跟着后退。
“不行了。”常暮儿扶着教室门:“我再吐会。”
说着她就‘呕’的一声,弯腰开始吐。
胖子蹲下身,同样揪了几具尸体看,说:“都是19届新生,我就知道那婴儿不能瞎跟。鬼带路哪有什么好事,看,命给带没了吧。”
他放下尸体,双手合十拜了几拜,口中念念有词:“看你们表情都很痛苦,生前一定经受了特别操蛋的折磨。祝你们来世不要再玩这个游戏,就算不走运玩了,也拿个好点的身份卡牌吧。”
左子橙拍了他一下:“你先关注一下还活着的人吧,哪有闲工夫在这拜死人。”
胖子收手,心说也是。
抬头看的时候,盛钰几人都已经跨越尸体,在夹缝中踮着脚尖走到教室后方去了。
那边有一个大白布被拉起来,女人的惨叫声和婴儿的啼哭声都是从白布之后传来。那白布遮光性不是很强,可以隐约的看见有不少人在白布后面形影匆忙,女人躺在类似于手术台上头。
听起来像是在分娩一般。
邬桃桃和廖以玫站在白布前面,半天没动。
“我建议我们现在就转身走。”
盛钰看了一眼两人,说:“白布后面很有可能有什么蛊惑,导致这间实验室有这么多玩家中招。现在扭头走,规避风险,不然我们的下场很可能和屋子里的人一样。”
胖子疯狂点头,犹犹豫豫的去拉廖以玫的衣角,苦着脸说:“咱别有这个好奇心,真没什么好看的,快走吧。”
就跟辩论赛一样,有正方就必定有反方。盛钰主张掉头走,邬桃桃却老大不愿意。
他扬了扬手中的镊子,说:“廖小姐说里面这个女人的声音她很熟悉,我看她不可能走的。而且我觉得高年级是在考验我们,通过这一关说不定就能拿到针线了,不然你们以为副本会随随便便把针线给玩家,这太轻松了,轻松到不像二十一层楼的套路。看看有没有长点的东西,这么短的东西去挑白布,我还真有点害怕。”
“那你就别挑白布了!”
胖子就差扛着廖以玫跑了,见后者跟入了魔障一样,一改瞌睡的表现,现在精神的不得了。他原地踯躅两下,迅速从正方倒戈成反方,从地上捡了根已经断裂的椅子腿。
“用这个,这个长一点。”
邬桃桃接过椅子腿:“那我要挑了。”
所有人的反应都是抗拒的,就连递上椅子腿的胖子也不例外。左子橙连喊了好几声‘先别挑开,让我出去’,邬桃桃都跟没听见一样。
不等众人反应,他面色有些诡异的激动,就要伸手挑开那白布。
盛钰心说糟了,他转身就要跑,谁知道那边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就被廖以玫皱着眉拦截住,邬桃桃面色僵住,笑道:“干什么,不是你想看白布后面的东西吗?”
廖以玫眉眼间都是迫人的冷色,平静开口说:“我想看是我的事情,我陷入危险也是我一个人造孽。所有人都还在屋子里,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挑白布。奉劝你最好不要动,再动一下,往后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我永远把你当成神明打。”
说完也不顾邬桃桃难看的面色,她翻手死死拽住邬桃桃的手腕,回头的时候面色略微缓和:“你们先出去。是我想看,没道理拖你们一起死。要是有危险,我死了也会拖旁边这个搅屎棍一起死,放心,这个神明活不了。”
“操,我不是神明!”邬桃桃插嘴骂道。
他极力想挣脱廖以玫的的手,但后者好像用上了巧劲,死死摁住他手臂上一个穴位,导致他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劲去挣脱。
众人面面相觑,挨个退到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