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行爽快应下。
见他态度这么问好，容烟的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息下来。
“还是先找家药房买瓶消毒水和创口贴吧，你下巴上落疤就不好了。”
“全都听你的。”顾行对着后视镜中的容烟，故意摸了下下巴。
容烟回望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想什么就说出来，不要总憋在心里。”顾行试着缓解她的情绪，“昨天我看了篇关于孕妇心理的调研报告，说孕妇是最容易产生抑郁症的群体——”
“抑郁症？我才不会！”容烟对着后视镜瞪他一眼，旁敲侧击，“只要你处理好以前的破事儿，我就高枕无忧了。”
“我已经处理得很好了。”顾行这句话说得很有底气。
邱韵桐回国后几次向他示好，他都拒绝得十分干脆和绝情。
他实在想不出，容烟究竟在生什么气。
“是啊，顾律师已经处理得很好了，我再胡思乱想就是不懂事了。”容烟自嘲地撇嘴。
顾行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在路旁，“你到底含沙射影地想说什么？”
容烟抿唇噤声。
“把你的委屈和不甘都说出来。”顾行解开安全带，转身看过来。
容烟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顾行，经过深思熟虑，这个孩子还是做掉吧。”
“又反悔了？理由？”顾行索性把车子熄火，神色凝重，“作为一个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容烟不敢直视他带着怒火的双目，垂首，“你们一家三口已经团聚了，再弄出个孩子——”
“昨晚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顾行生气从收纳箱中拿出盒烟，抽出一支后又拧开车窗扔出去。
“你的话我昨晚听进去了，也信了！”容烟声音忽然拔高，“但是，你知不知道邱韵桐上午去锦绣里看顾璋，也加顾璋微信了。刚刚还打电话约顾璋去看电影！”
顾行愣住。
“你为什么非要骗我，说邱韵桐不是顾璋的妈妈？”容烟情绪激动起来，“邱韵桐没有生育能力了，为了让我替你们的儿子生个玩伴，你这样骗我很有意思吗？”
“容烟，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骗过你。邱韵桐去见顾璋我并不知道，刚刚去锦绣里小姨和顾璋都没有说。”顾行瞳孔猛然一沉。
“既然你不信我，再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在你腹中孩子的去留问题上，我希望你能三思。”
容烟脑子里乱得像团浆糊。
其实在答应顾行生下孩子的时候，她对孩子的未来也有过美好的憧憬。
顾行说顾璋和邱韵桐没有任何关系，她也曾深信不疑。
但在她亲耳听到顾璋和邱韵桐互动那刻，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
她盯着顾行。
顾行眸光坦然，神色平静得可怕。
“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好好静一静。”容烟拧开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