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竹问怀妄,“你就没有什么表示?”
怀妄似是思索了一下,接着低头从自己身上啄了片银白的羽毛下来,栽到了兼竹的头顶上——还是头顶正中央。那羽毛栽上去,从正面看恰好遮住了后者头顶银白缀红的花纹。
兼竹:?
怀妄,“给你的。”
兼竹:???
兼竹不懂怀妄为什么要送他个毛。他的鸟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他看怀妄一脸认真,给毛的姿态仿佛是给他倒了杯合卺酒……他便不再多说。
任那撮银白的羽毛栽在自己头顶,随风招摇。
·
和他们这边悠闲的鸟生截然相反,后山密林中的大殿内正被一片阴云笼罩着。
滚金的黑袍一把将面前的器皿“哗啦”扫落在地,无数珍稀的内丹滚落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一接触地面便发出“呲呲”的声响,接着那玉石竟被熏黑了一片。
“饲魔窟里的魔物只剩下尸身了?”
“是,尊者。”那名下属立于阶前。
尊者眉心拢起深深的沟壑,“什么时候的事?”
两名下属对视一眼,“约摸是昨夜。”
“昨夜?”尊者似在思考什么,“昨天的那两名散修确认是尸骨无存?”
两名下属道,“情况属实,就像刻影石记录的那样。属下亲眼所见,大白天里就全都魂飞魄散了!”
“本尊也想过是不是那二人搞得鬼……不过是两名筑基期散修,未免抬举他们。既然早就尸骨无存,下手的应当另有其人。”
他说着突然袖袍一挥——两名下属猛地被“砰”一声击落在背后的石柱上,猩红的鲜血喷在地面,“呃啊!”
两人的身体沿石柱滑下,在落地前又强撑着起来,跪倒在尊者跟前,“尊者息怒!”
“废物!将人带去饲魔窟的途中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两人浑身激灵,叩首谢罪,“属下愚钝。”
尊者想不出有别的缘由,想来想去,昨日也就这两个下属带人去了趟饲魔窟,结果当天夜里饲魔窟就被人扫荡了。定是途中被不知何人暗中监视着找到了饲魔窟的位置,等到夜里才暗下黑手。
尤其那饲魔窟中的魔物已然失控,连他都觉得棘手难以处理。
虽说有人帮他处理掉了,但尊者一点也不觉得安心,反而感到骇然:究竟是何人在暗地里监视他们,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一夜之间处理掉那么多失控的魔物?
“在宗门内四下搜查,不要闹出太大动静。”他叫下属提高警戒后,又道,“本是打算循序渐进,但既然有人已横插一脚,本尊也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两名下属立马应声,“请尊者吩咐!”
“今夜再叫那几名被魔灵控制住的弟子来本尊殿中。宗门内其余达到金丹之上的弟子也全部配备一只魔灵。”尊者转动着手上扳指,“计划需要提前了。”
“是。”两名下属赶紧退了出去。
…
待下属出了殿门,尊者又回到座椅前,他目光一扫忽然落在了那柄剑鞘上——昨天忙着吸食魔气,还没来得及将这柄剑鞘重新认主。
灵器择主后会印刻一抹主人的神识在其中,若要强行抹去,则需要自身的精神力高于原主,并且还会承担一部分反噬。
尊者冷哼一声,一把抓起那柄剑鞘,“此等灵器落入一介筑基期散修手中,简直是暴遣天物。现在回到本尊手里也算是物尽其用。”
他说着抬手,开始强行抹去印刻在剑鞘中的神识。
这种方法虽然有所反噬,但得此灵器,千值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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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的指令下达,青霞门内很快一阵动静。
兼竹和怀妄本再门中四处找寻有无瀛洲符阵出现过的痕迹或是其他线索,便看宗门内金丹以上的弟子被迅速召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