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尔那三杯酒红酒多是多了点,但比没有好。
她在酒意的怂恿下,抛开所有的忐忑与羞赧,分外热烈勇敢。
许听廊尝着她嘴里残留的红酒味道,虽然被她勾得心痒难耐,但理智尚存,与兽-欲……不,情-欲斗争片刻,想象一下她一会吐他一身的扫兴场面,扫兴就算了,万一会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默念三遍小不忍则乱大谋,压制住翻腾的冲动,稍稍往后退了退脑袋,问她:“想不想吐?”
钟尔头拨浪鼓似的一顿摇。
本来真的没想吐的,这下好了,给晃难受了,胸口的滞闷感作祟,她做出一个要呕的动作。
许听廊额角一跳,连忙让她把头探出床外,以免她把床弄脏。
钟尔只是干呕,并没有吐出什么,她额头抵着许听廊的肩,试图平复身体的不适。
许听廊的手在她背上来回抚顺,她从中品出一点关切的温柔,又听他说:“酒量不好下回就别喝那么多。”
“哪来的下回?”她抓住漏洞,立刻来劲了,顶着一双因为干呕而泪眼婆娑的眼睛抬起头看他。
许听廊本不欲在这种时候跟她争一时口舌之快,结果她不依不饶:“你不是说求之不得我别再缠着你吗?”
他顿时没好气:“我说下次什么了?乱联想什么。”
“那我喝不喝又不关你的事。”钟尔轻哼,“你管我那么多。”
“你喝多了就为所欲为,怎么不关我的事。”
钟尔算是听出来了,许听廊在暗戳戳抱怨她上回喝多了发微博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那事,联想他跟媒体的否认三连,她一下子有些黯然,便不再说话,抿紧了嘴唇。
她难得率先熄火,许听廊以为她又难受,也闭了嘴。
钟尔专注心事,再回过神来已经身处卫生间,脸朝下地面对洗手池。
许听廊抱托着她的身体,说:“吐出来好受点。”
钟尔努力半天无果,手撑着台面支起身,在镜中与他对视:“吐不出来,我们快点开始。”
“……”许听廊简直服了,又把人扛回床上,问她蜂蜜在哪。
依照这个人的女明星派头,房间里肯定有蜂蜜这种东西,哪怕她用不上,但她一定会要求带上。
但她从不负责收拾,只会把房间弄乱,对此一问三不知,别说蜂蜜这种不常用的东西,就算是常用的物品她也说不清摆放地点。
许听廊只得打电话给小方。
小方在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了一会,说:“在冰箱里。”
许听廊说:“哦,挂了。”
小方马上制止他:“会不会太冰?要不我去买瓶常温的。”
反正都是要拿温水化开的,冰不冰的有什么关系,许听廊刚想反问,出口的那瞬间福至心灵,明白过来。
这沙雕八成是以为他和钟尔要玩点不一样的情趣。
许听廊:“……”
小方:“……”
许听廊懒得跟他废话,断言拒绝:“不用。”
如果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看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小方看他的眼神都是下流而欲言又止、仿佛在诉说“哥你在床上可真是花样百出”的感叹,他一定不会吝啬在这个时候解释两句。
找到蜂蜜所在,他用烧水壶接了点水。
为了让水快点开,他只接了大概一杯的量,这让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的见面,他也是给她烧水,也是不耐烦等,水只浅浅铺了一层壶底。
这么一晃就是9年过去了,他们两个兜兜转转,竟然还差不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