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拎了个大包，夜色暗，周兮辞只看见写了一行英文，但没看清具体的字母。
春天来了。
周兮辞松了口气，看着他没往车棚的方向走，快步跟了上去，“你去哪儿，不骑车了吗？”
“怎么谁都把我跟邱琢玉凑对呢。”周兮辞无奈笑了下：“林姐你放心，我会遵纪守法，不是遵守校规的。”
陈临戈觉得她反应怪怪的，下楼时问了句：“林姐跟你说什么了？”
周兮辞鼻子倏地一酸，眼泪几乎是在同一瞬掉了下来。
不会有人在她有意无意看过去时，都会很快扭头问她怎么了，然后再让她好好听课。
“那我们也是来看星星的吗？”周兮辞看着他手上的包，认出那串t开头的英文。
周兮辞躲闪着他的目光，“没说什么啊。”
周兮辞的含糊应了声。
“行了，你们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林松媛没再多说什么，拍拍周兮辞的胳膊：“记住我说的话。”
陈临戈看着她忽然沉默下来，漆黑的眼眸直勾勾落到她脸上，周兮辞不自觉心跳加快，忍不住抿了下唇。
她走到陈临戈身旁，“今天有什么星座流星雨吗？”
“不清楚。”陈临戈说：“这里经常有天文爱好者来看星星，不一定就是等流星雨。”
她指了指墙上的倒计时：“熬过这八十几天，你们就是当着方主任面打个啵他也管不着，当然我这就是打个比方，你们真要这么干了，方主任估计还是会管的。”
“你还要人给你送东西了？”周兮辞猜测道：“不会是露营的东西吧？你真要在这儿看日出吗？”
透过天文望远镜的镜筒，周兮辞看见了一片闪闪亮亮的星星，每一颗都璀璨耀眼。
她在泪眼朦胧里看着那颗星星，听见陈临戈在呼啸的风声里温柔地说了一句。
高三这学期住校的人很多，下了课也有很多人会在教室多留一阵，周兮辞跟林松媛打了声招呼，说要回家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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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松媛犹豫了几秒，道：“虽然我很放心你，也很放心陈临戈，但是你们毕竟还没有毕——”
“嗯，等我会。”陈临戈停在一个没什么人的位置，摘下书包放在一旁，蹲在地上开始架设备。
“当然不是。”周兮辞抓着书包带子，“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方主任今天在广播喊的那些。”
“生日快乐。”
“怎么可能！”周兮辞差点跳起来，“邱琢玉没跟你说我是为了帮他掩饰才那么说的吗。”
那些曾经无法逾越的，遥不可及的，好似在这一刻都触手可及。
周兮辞莫名有些伤感。
周兮辞笑着问了句：“怎么了林姐？”
她一向有一句话就能破坏气氛的能力，陈临戈安静片刻，不打算多解释，路上只在接电话的时候才说了两句话。
“……”
周兮辞心里有一秒的落空，放下胳膊时却被人紧紧握住了手，手心握到了明显的热意。
今晚山上的人还挺多，周兮辞一路上看见好几个人架着望远镜像是在等什么。
林松媛点点头，神情有些奇怪。
好在楼道这一处的声控灯适时地灭了，一缕月光洒下来，照亮了寂静的春夜。
“不管我想没想多，反正我是提醒到了啊，你跟邱琢玉现在可是方主任重点盯着的人。”林松媛笑着说：“虽然他可能盯的目标不太对，但该注意还是要注意。”
陈临戈站在她身后，挡住了寒冷的山风，和她望向同一个方向，低声说：“她在那儿。”
夜深了，校园里吹过一阵温柔的风，拂动绿叶惊醒睡在灌木深处的野猫，喵叫声倦怠而慵懒。
林松媛开完会回来就在班上说了这事：“我呢，对你们一向开明，但现在方主任明令说了，抓到就是大过处分，你们不想背处分的，就收收心，离高考也没多少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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