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沂笑着摇了摇头:“小孩子的玩笑话,不用当真。”
日光落在了银杏树上,银杏树叶落在了凌沂的头发上。
封楚终于触碰到了凌沂漂亮的亚麻色卷发,不过仅仅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下。
“有树叶。”
凌沂温柔开口:“谢谢。”
赵医生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露台的风有点大,他身上白大褂被吹了起来,眼镜片后的目光十分锐利:“恕我直言,封总,您这样做不太厚道。”
封楚从小就桀骜不驯,最烦别人管教自己,他微微冷笑:“哦?”
“他是一个病人,”赵医生道,“现在是他一生中最脆弱的时候。”
封楚脸色未变:“我知道。”
“您如果要猎艳的话,疗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赵医生实在搞不懂,像封楚这样的人,身边应该围绕了很多莺莺燕燕,找什么不好,偏偏为了一时冲动找一个盲眼的少年。
封楚语气冷了:“赵医生,注意你的言行。”
“我知道,只要您一句话,我这辈子就走投无路了,但我还是想说,”赵医生语气严肃,“凌沂是个很好的孩子,他很信赖你,刚刚他要我去和院长提加薪,给你加薪,多出来的这部分凌沂支出。虽然凌沂没有告诉我原因,但我想着是因为他认为你生活困难。”
封楚确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凌沂前几天回家,他父亲娶了新的妻子对他十分冷漠,将来停掉他的生活费都有可能。他现在是一个盲人,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怕他伤心,他双眼恢复的可能性其实没有那么大,”赵医生叹了口气,“封先生,如果您仅仅是玩玩而已,请您高抬贵手饶了这孩子。”
封楚淡漠的道:“如果我真想玩他,他早连骨头都不剩了。”
自从封楚生性张扬的父亲去世之后,封家一直很低调,很多人都以为封家新的掌权者是怕树大招风才懒得对外露面,实际上封楚只是不喜外界目光干扰自己的行动,他心狠且城府深沉,一个接一个的友商倒在了他的手中,封家在他手中比在他父亲更为稳固。
封楚现在仅仅三十二岁,一些比他大二三十岁的老人都未必像他这般沉稳。
赵医生只觉得不苟言笑的封楚给人很深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封楚只留下了一句话:“赵医生,除你之外,我是最关心凌沂的人。”
不,封楚比赵医生更为关心。
赵医生对凌沂很好因为凌沂是他的病人,而封楚对凌沂一见钟情,而且是三十年来头一次动-情。
封楚拿了一旁的保温水杯,凌沂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拿走。
他在凌沂的住处等了半个小时,期间给凌沂点了一杯饮料。
凌沂回来后不知道房间里有人,他下意识的去沙发上坐,想抱一抱放在沙发上的棕熊。
却没有想到棕熊的位置坐了一个人。
凌沂被吓了一跳。
封楚突然睁开眼睛握住他的手臂:“是我。”
凌沂松了一口气:“封先生。”
封楚把保温杯塞在凌沂手中:“你忘了带这个。”
凌沂无奈的抿了一口水。
他并不是忘带,而是故意丢下来的,没想到封楚居然给他拿回来了。
封楚挑了挑眉:“不愿意喝?”
凌沂点点头:“有一段时间天天吃枸杞鲜果。”
早就厌倦了这个味道。
封楚接过替他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