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晚眼尖,突然看见凌沂手腕上戴着一串翡翠珠,这串翡翠碧绿澄澈,衬得凌沂肌肤白皙到透明。
她跟了凌桦之后也有了不少上得了台面的首饰,所以苏佩晚挺识货的,一眼就看出凌沂手上戴的这串珠子价值不菲,苏佩晚心里不是滋味儿:“凌沂,你手上戴的翡翠哪里来的?让阿姨看看。”
苏佩晚这样一说,凌静的目光也落在了凌沂的手腕上。
凌沂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珠子忘了摘下。
他昨天晚上有些想念封楚,所以将封楚送他的珠子戴在了手上睡觉,今天忘了摘下来。
封楚送凌沂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凌沂都不想让别人触碰。
“这是玻璃做的,不是翡翠,”凌沂道,“苏阿姨,我不想摘。”
苏佩晚又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这是真的。
她虽然没有和凌沂的母亲打过交道,却听凌桦说凌沂的母亲出身极好,她想着是凌沂的母亲留给凌沂的东西。
像这样成色的翡翠没有七位数肯定买不到,苏佩晚心里不舒服,又笑笑:“对了,听说你交新朋友了?对方做什么工作的?外面骗子多,咱家大少爷别被人骗了。”
“多谢关心,我的朋友不是骗子,”凌沂微微一笑,“我只和品德高尚的人交朋友,苏阿姨,下次不要在我面前讲我朋友坏话。”
苏佩晚一肚子的气。
她做小三撬凌沂母亲墙角的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正常人早就不记得这回事,认识的一些老总身边的夫人基本都不是原配,也不会有人刻意去提这件事情。
只有凌沂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一口一个“道德”,时时刻刻提醒她的人生不够光彩是个道德败坏的人。
即便当着凌桦的面,凌沂也不会收敛半分,因为在凌沂眼中凌桦比她更罪恶。
苏佩晚强忍着怒火:“是吗?我听说一无所有的人最喜欢标榜自己老实或者善良了。”
凌沂笑意浅淡:“苏阿姨一无所有的时候,很喜欢标榜自己善良吗?爸爸,你是被苏阿姨的善良吸引了吗?”
凌桦眼看凌沂将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强忍着不满道:“食不言,寝不语,你们都闭嘴。凌沂,你眼睛失明后比以前更刻薄了,失明让你心理扭曲了吗?回头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凌沂喝了一口小米粥:“谢谢关心,但不用了,我心理状况一直都很健康。”
凌桦最早离开饭桌。
凌静在凌桦走后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小沂啊,难怪你爸爸不喜欢你,嘴巴不甜的孩子得不到家长的喜欢。你总揪着过去一点事儿说什么呢?你爸爸这个圈子里哪个男的不风流?十个有八个都会有小情人儿。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总在这件事情上说些讨人厌的话?”
凌沂知道凌静说的是事实。
但他无法接受。
凌桦也好,周知远也好,这些性格相似圈层相似三观相似的人都是凌沂排斥的对象。
凌沂与社会接触过少,他对很多感情全无接触了解不深,下意识的认为爱情应该是要么不心动,要么只对一个人心动。
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都很令人不适。
家里有一个小孩,外面再养一个小孩更让人反感。
凌静话音刚落,郑嵘又踹了她一脚。
她终于忍不住了:“郑嵘,你找打吗?一大早上你犯什么病?吃饱就回床上躺着。”
郑嵘实在想不出理由了,随口道:“妈,要是我爸在外面养女人呢?”
凌静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苏佩晚,用筷子打了郑嵘一下:“吃你的饭。”
凌沂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本打算将封楚送的这串珠子放在枕下,又担心苏佩晚翻自己东西给翻走,便一直挂在手腕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凌沂打开,是封楚给他发的消息:“有没有睡醒?我在你家楼下,一起去吃早餐。”
凌沂想了一下回复:“好,等我爸爸出门,我就下楼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