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沂觉得时间不早了,他的朋友都在包间里等着自己,他不能和封楚在这里太久。
方才滚烫的温度似乎还在手中跳动,空气中一股很浓郁的气息,凌沂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将自己的毛衣套在身上:“封先生,我该回去了。”
“刚刚那个男人是你关系很好的朋友?”
凌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在心里对每一个人都有很明确的位置,关系很好的朋友恐怕只有从小玩到大的孟西华还有封楚。
秦黎和凌沂不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只有彼此需要对方帮助做一些事情,达到某些目的的时候,他们才会坐下来好好交谈。
“普通朋友。”凌沂道,“读中学时假期和周末会一起参加一些活动。”
封楚道:“他看起来很喜欢你。”
凌沂有些无奈:“你想多了,他一直希望我和他的妹妹在一起。”
封楚挑眉:“是吗?看来他家里管的很严,他家不允许同性结婚吧?”
凌沂去秦黎家里几次,秦家所有成员都很严肃古板。虽然同性婚姻已经被允许了,也有一些家庭反感这些。
凌沂起身:“封先生,洗手间在哪里?我想去洗洗手。”
虽然封楚给他擦过了,凌沂仍旧觉得手指不太舒服。
封楚将凌沂送到了洗手间,从背后抱着他,用洗手液给他细细洗了每一根手指:“有点破皮,最近不要碰热的东西。”
“好。”封楚低头时下巴搁在凌沂的肩膀上,凌沂擦干净手指,“封先生,我见到你的朋友了,他是我发小未来的大舅哥。”
“这么巧?”
“嗯,是很巧。”凌沂道,“我朋友说他在b市举足轻重,是圈子里很有名的人物,所以我觉得很惊讶。”
封楚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但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将真相说出口。
这件事情一说出来势必会影响他在凌沂心中的形象。
封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屏幕,是楚曼文。
楚曼文轻易不给他打电话,封楚离开洗手间去阳台上接听电话:“妈,你有什么事情?”
“你最近在c市吗?”楚曼文道,“我打听到了一个挺厉害的医生,如果你在的话,可以带凌沂去看看。”
封楚道:“是哪家医院?我改天带他过去看看。”
“这个老医生年龄很大了,家里开了一个医馆,这几年都是她儿子女儿给人看病,”楚曼文娓娓道来,“老人家擅长针灸,前几年我朋友的外甥女出车祸左眼失明,就是她给治好的。”
封楚半信半疑。
楚曼文知道封楚疑心重不太相信这些,她道:“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有时间带着凌沂过去看看。”
“好。”
楚曼文又道:“你现在还对他隐瞒?”
“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他真相,”封楚道,“先顺其自然。”
“快过年了,你自己不高兴可以,别搞得所有人陪你一起不高兴,”楚曼文不悦的道,“这段时间你忙活什么?有人求情求到了我这里,说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揭人家老底。”
封楚不太希望楚曼文插手这些。
他们母子俩性格差不多,楚曼文左右不了他的行为,他也左右不了楚曼文的行为。
“他罩了不该罩的人,我看不顺眼。”封楚道,“妈,这些事情你别插手,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我也懒得插手。”楚曼文道,“你过年后必须把凌沂带回家,老夫人现在把顾若淳那回事忘到脑后了,又吵吵着给你找个对象。”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不想让凌沂在老夫人面前受任何委屈。”
楚曼文道:“能受多少委屈?小沂看起来又不像是受不了委屈的人,而且老夫人并不是什么刻薄尖酸的小老太太,她很有修养。”
“妈,你这么多年没有从老夫人这里受过任何委屈?”
“是有一点,但仅仅是一点点,她认为我不够贤惠,没有做好妻子和媳妇儿的本分,偶尔会流露出来,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我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