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知道没能那么容易摆平此事,只能盼着陆云驰早些回来,震慑压服安平伯府。只要安平伯府不追究,自然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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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伯府祖上以军功起家,曾经也是公侯,不过到了这一代也就承袭到伯位了。而且与骁勇善战的父辈相比,这代安平伯文不成武不就,性子更是懦弱平庸。好在当今皇帝顾念老臣旧情,多有优待,让他的嫡长女入东宫为侧妃。若是不出意外,也能保住两三代不至于没落了。
听到夫人派人来报信,本来清闲玩乐的安平伯心下一惊,又是仔细问了详情。
嫡亲的妹妹,又是堂堂威宁侯夫人,居然在府里遭人下药,又是在太子殿下派来的御医诊治中发现的,这事处处透着蹊跷。
安平伯沉默了片刻,心下一横,没有去侯府,而是带着那传话的奴仆,转头去东宫拜见太子了。
在见到太子后,安平伯又让传话的奴仆将事情一五一十汇报于太子。
萧元毓若有所思,顾先生说威宁侯府内宅有问题,没想到是真的。
他修长的手指敲击在案几上,如同敲打在安平伯心头上。
“那安平伯的意思是?”
安平伯低着头,姿态放得更低了,咬牙道,“此事还请太子殿下做主。”
太子唇角微勾,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既然老夫人认为是有歹人作祟意图谋害威宁侯夫人,那就让大理寺的人彻查此案吧,免得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安平伯听到这话,便明白自己猜对了。太子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要对威平侯府下手了。
侯府这边,
老夫人虽然镇定自若,但也暗暗担心宁氏若是醒了说出什么浑话来。不过又想着一介妇人,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现在侯府的掌权人是陆云驰,宁氏怎么闹也翻不过天去的。
安平伯夫人在外面候着,等待太医给宁氏治病。这时她注意到陆菀云鬓间那暖玉打造的发钗,比她身为太子侧妃的女儿穿戴的还要好,不免冒出些酸气。
“一个乡野人家的女儿,生生享受了公侯小姐的福气,也不知担不担待得起。”
陆菀被挤兑的面红耳赤,对方又是直往她的出身这个痛处上戳。
老夫人听着脸色也有些难看,毕竟她现在还是很看重陆菀这个福星的。
“老夫人别怪,我只是可怜我那亲外甥女,被人白白占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也没人心疼。说起来我还忘记问了,怎么不见我那可怜的外甥女,若是小姑醒了见不到亲生女儿,反而看见外人站在跟前,心里不知道有多犯堵呢。”
安平伯夫人一无所知地说道,也是侯府行事严密,小姐被打断腿送去庄子,夫人被软禁,这些事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
老夫人却是面不改色,“菡丫头前阵子犯了些错,让我送去庄子了。”
安平伯夫人闻言皱了皱眉,老夫人这还是亲祖母呢,竟这么心狠,一点也不顾孙女的名声。本来陆菡是半路被接回来,比不得京中的其他贵女千金,这再有送去庄子的经历,名声更加败坏了,以后还怎么找人家。
但老夫人是长辈,想要责罚孙女也就一句话的事,旁人插手不了。
安平伯夫人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我看您是越来越糊涂了,亲孙女送到庄子上,假孙女留在身边当宝一样,也不知道这野丫头给您灌了什么迷汤。”
“谁敢说她是野丫头!?”
随着这一道冷声的,是面带煞气的陆云驰大步跨进门槛来。陆菀一见到他,方才被徐氏羞辱的气恼全都化成了浓浓的委屈,瞬间红了眼眶。
陆云驰见状身上冷意更甚,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菀菀。
安平伯夫人被他如冰刃一般冷厉的目光所惊到,气势瞬间弱了下去,“云驰,我是在为你母亲和妹妹说话呢。”
他神情冰冷居高临下道,“什么时候我侯府的事情也要别人来管了?”
陆云驰二话不说就要将安平伯夫人赶出去,丝毫不顾念对方是他舅母长辈的身份。
然而偏生就是那么巧,安平伯带着大理寺的人来了,还有太子所批的正式搜查公文。
安平伯怒喝道,“陆云驰,你好大的架子,莫要以为我们安平伯府是好欺负的,你们敢做出这等恶事,就别怪我告上官府,讨个明明白白的公道。”
闻言老夫人震惊得不小心扯断了手中的佛珠,撒了一地。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安平伯居然报官带人来搜查侯府了,安平伯不一向是个软弱无能的么,怎么敢如此硬气,甚至不惜和侯府撕破脸。
陆菀直接吓懵了,面色发白神情害怕,这几日的事情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云驰阴沉着脸,“你们有什么证据搜查我威宁侯府?”
因对方官阶爵位在他之上,大理寺少卿先是行了一礼,又微笑道,“既然安平伯府敢报案,我们大理寺自然是要受理的,而且既然有证据证明威宁侯夫人宁氏遭人下药谋害,我们便要搜查审问相关人证物证,还望陆小侯爷不要阻扰我等办案。”
以陆云驰的智商,很快想到能这么快调动大理寺搜查,绝不是一个安平伯府能做到的,背后肯定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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