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无聊赖的应,“……哦。”
当夜。
孟秋好容易等到小郎君,当即笑眯眯迎过去,“殿下回来啦?今天怎么——”她话音骤断。
见她察觉,燕承南将左手背到身后,低着头没做声。
“您能……”她蹲下身,蹙着眉尖问道,“能将手给我看一下吗?”
燕承南抬眼看她,心底不解。待过了许久,他方才将手掌在孟秋面前展开。小孩儿的手本就娇嫩,更兼他养尊处优,也教那戒尺打出的痕迹愈发显目,纵列其上,红肿不堪。
她沉下脸,燕承南霎时便收回手,“……是你要看的。”所以,不许也凶他。
“怎么罚得这么重?”孟秋罕见的面不带笑,蹙着眉好半晌,起身牵过他另一只手,“走,回去上药。”
他挣了下,没挣开,便只得跟着孟秋踏进殿门。
待到了内寝,孟秋翻出膏药来,再用指尖勾出一点儿,厚厚敷在他手心上。这面轻着手为他搽药,那面她方才压下气恼,温声问着,“怎么挨罚了?谁罚得您呀?”
“……今日……”燕承南略有迟疑,好半晌方才与她讲道,“先生让我译前几日学得的诗,我不曾译好。”
孟秋一愣,“译诗?前几日学的?”
“我本是记得的……”他又低头,轻声说,“只……临到先生问时便忽而忘了……”
“那有什么,”孟秋顿时心疼起来,叹着气问,“很疼吧?先生也真是的,怎么能因为这个就罚您……还罚这么重!”
燕承南悄悄觑探着她,“是父皇让先生罚的。”
她一时语塞。
“……这样啊。”她抬手揉了揉小郎君脑袋,与小郎君对视着,语气认真,“那以后,我们就不要挨罚了,不然多疼啊。”她略作停顿,说,“我家殿下比旁人都要聪明,对吧?”
他先是愣住,继而看了孟秋少顷,也不禁轻轻抿着唇笑,低低嗯了一下。
“还是罚得太重了啊……”孟秋忍不住抱怨。她捧着小郎君的手,待到上好药,再看他疼得皱眉的模样,只得轻轻往伤处吹气,笃定的与他说,“呼呼就不疼了!”
任凭她折腾着,燕承南有些疑惑地,将她讲的那个词重复道,“呼呼?”
“对呀,是不是好一点?”她到这时才笑起来,笑意晕染在眉梢眼角,全然不似个大人样子,“和之前比,是不是没那么疼啦?”
这般,燕承南便也只得,“……嗯。”
“那我再给吹一会儿?”
“……嗯。”
“我家殿下真乖~”
“……嗯。”
“所以,笑的时候才可爱!”
“……”他红着脸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