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谌冰被他牵得往前一步,撞到萧致怀里。
他刚才脱掉了外套,骨架大的上半身套着件苍灰色的毛衣,领口露出形状凛冽的锁骨,微微弯腰,浑身温度很高,一呼吸灼热的气息就落在谌冰的耳侧。
虽然撞到他怀里,但萧致没停止动作,只是瞟了眼确认谌冰没事儿后,继续拽袖子穿衣服。
穿好,在他脸上亲了下:“好了。”
谌冰低头看了看穿好的外套。
萧致拿起挂在门口的外套,抖着帽子穿好,回头:“走吧。”
他过来牵住了谌冰的手。
谌冰不能剧烈活动,走路也比较慢,站在人流中时感觉自己能随时被撞倒。萧致离他两三步,一直用父亲看待儿子初学走路的目光注视他。
谌冰:“……”
到电梯口,谌冰忍无可忍:“萧致。”
萧致:“?”
谌冰:“收起你那副慈父嘴脸。”
萧致眼底情绪深,散漫地笑了笑:“怎么叫慈父?这不是——”
电梯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都看着这对大男孩。
谌冰抬手堵他嘴:“不要说了。”
他堵完,刚松开,萧致似乎还想纠正:“我澄清一下——”
谌冰抬手又堵住。
一直堵,堵到电梯的十几层变成一层。
萧致竟然也挺懂事儿,被他捂着没躲,只是眼底沉沉地看着他,似乎带了一点儿笑意。
电梯门打开,谌冰松手走出去。
大厅风大,明显能感觉到人口流动吹来的风,吹得二颈冰凉。身旁沉默,倒是一直没发出声音。
谌冰侧头,萧致单手放外套口袋里懒洋洋跟着他,就是不说话。
谌冰说:“好冷。”
萧致就薄情的一个字:“嗯。”
“……”谌冰莫名,“你嗯什么嗯?”
萧致低着视线,总算指了下自己:“我能说话了?”
谌冰:“……”
医院外下着细细的雪,积攒了薄薄的一层在灌木丛叶片上,天色被雪染得微微反光,视线里漆黑模糊。
绕过左手边的车库,医院有一片专门的绿化园区,也积压着薄雪,地面被冰棱抛打得光滑,谌冰刚站上去就刺溜滑了一小步。
“靠!”
萧致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往怀里带了带:“没事儿吧?”
谌冰吓一跳:“没事儿。”
这下,萧致寸步不离,轻轻握住了谌冰的手腕:“我牵着你。”
他手骨骼大,五指修长,握住谌冰手腕时掌心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