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顽徒并不是朽木,而是这样的一块惊世璞玉,岑夫子当下就起了爱才之心。
岑应不再挑刺之后,许如意发现他的法家课程讲的真的很好,也不排除是韩非写的《韩非子》很好,用一个个小故事引人深思,最后阐明法家的主旨。
时间过得很快,敲钟人又敲响了下课的钟声,岑夫子随着钟声的响起,飞快地走出了教室,第一时间就跑去找他们法家的巨子,想要把块璞玉定下来。
国子监的法家学馆,巨子的房间内。
岑夫子跪坐在一个相貌清癯、体型瘦削的中年男子对面。
“岑夫子,你身为法家的大学者,很久没有看见过你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了,真是难得啊。”
岑夫子平复了一下呼吸,他刚刚不顾自己的大学者形象,直接从女院的教室那里一路小跑会的法家学馆,差点没接上气儿。但是,这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若不能抢先下手,万一被其他学派的人截胡了怎么办呢?
有这样的一份敏锐观察力和悟性,不只是法家珍惜这样的人才,儒家、墨家、医家和兵家恐怕都已经虎视眈眈了。
“巨子莫要拿老夫开玩笑了。”岑夫子挺直了脊背,身子微微向前倾,简短的描述了一下原因。
他严肃而又端正的说道,“请相信,老夫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巨子,许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孙女在法学一道上极有天赋,若是能收为弟子,何愁我法家后继无人啊。”
“也许吧。”中年男子摆了摆手,“你去许攸之那里先探探口风,看看他这个便宜孙女到底是什么来历。”
岑夫子还想再说什么,法家巨子神情莫测的说了句,“法家收未来巨子可不能够马虎了事啊。”
“大善。”岑夫子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过望,连白胡子都翘了起来,“我这就去找许祭酒商量拜师的事情。”
国子监祭酒待的一座小楼内。
小厮轻轻扣了扣门,“禀大人,岑夫子来了,现在外等候。”
“嘎”门被许攸打开了,他做了个手势,“岑夫子,快快请进。奉茶。”
岑夫子很客气的道了谢,一改以往谁都欠了八百万似的棺材脸,笑眯眯的和许祭酒相互见礼,这是他们法家未来巨子的祖父,态度好点是应该的嘛。
看见岑夫子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笑得那叫一个开怀,许攸那张美大叔的脸微微抽搐,心里暗暗戒备,法家的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岑夫子想打什么主意。
岑夫子坐定后,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上好的云雾茶,多谢攸之了。百忙中老夫还来打扰,实在是万分惭愧啊。”
“不打扰,岑夫子能来,自是蓬荜生辉。”
客套了几句之后,许攸试探着问道,“不知岑夫子所来是为何事?我那不成器的孙儿今日正好在岑夫子的课上,可是她有不当的举止得罪了岑夫子?”
但是,这不过是许攸找出来的一个不那么尴尬,还可以拉近距离的开场白,说实在话,许攸根本没想过岑夫子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他的便宜孙女。
谁料想那老头一听这话,立马炸了,“这叫什么话,老夫是那等心胸狭隘的人吗?更何况,许生那是我法家未来的巨子,我怎么可能对她有意见。你不要血口喷人。”
许攸微微一笑,“岑夫子自然不是那样的人,是我想差了。不知道所来何事……等等,您刚才说什么?她是你们法家的未来巨子?!”
岑夫子一回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哼了一声,“现在还不是,但是,马上就是了。”
他摸了摸那把白胡须,等了一会儿,吊足了许祭酒的胃口,才慢吞吞地说道,“刚刚在我的课上,我发现这个小姑娘在法学一道上甚是有天赋,打算收她为弟子。巨子的意思是会将她当做未来的巨子培养。我来就是来询问许大人的意思。”
许攸端茶的手微微一抖,好在他见过各种大场面,马上就镇定了下来,“这我要问问我孙女自己的意见,我可替她做不了主。小辈们也有自己的想法,若是让我胡乱决定了,以后岂非要怨上我?”
然后,许大人就七拐八拐的把话题带歪了。等到岑夫子走出小楼的时候,才回过神来,这聊了大半天,什么有用的话都没有说出来,连个保证都没有。岑夫子气得险先把自己的胡子扯掉,最后气呼呼的回了法家学馆找巨子,真是最烦同这种混官场的人讲话了。
许攸等岑夫子走了以后。在那里看了半天的文书,但是翻来覆去的实在看不下去,一直不停地看日晷,看见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就和自己的随从说道,“马上就要到午休时间了,你去悄悄地把如意那丫头给我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