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安宁笑起来,越算心里越高兴,“要是一年去两次,就能挣两千两。”
沈泽秋忍不住刮了刮安宁的脸,笑意从心底漫到眼底,眉眼和煦,“可这样,我有六个月都在路上,不能陪着你们了。”
“嗯。”安宁咬着唇,刚才还为能多赚银子高兴,转眼间便愁眉苦脸起来,她也舍不得沈泽秋一直奔波在路上,“这是个问题,要是咱们……有自己的船队……”
话未说完,迎面走来了一个熟人阿婆,“沈掌柜,沈娘子,你们宁秋阁招贼啦,好多衙差在铺子前呢,快去看看吧。”
沈泽秋和安宁忙谢过了阿婆,快步往铺子的方向去。好在他们离铺子不远,走到街口拐一个弯就到了。
“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等他们赶到铺子前,已经围了一圈瞧热闹的人,衙差们正在盘问卫石。
卫石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狠狠瞪了芸娘一眼,“卫石,卫家村的人,来清源县做伙计。”
“哪家店的伙计?”衙差高声问道。
卫石肺都要气炸了,语气自然急躁起来,“云裳阁!几位衙差大哥,你们一直盘问我做什么,该盘问她啊。”
原来卫石被扫地出门后无处可去,在街面上溜达时看到宁秋阁里面似乎有人影,不知鬼鬼祟祟在做什么,便试探性的喊了一嗓子,没成想真把人诈了出来。
芸娘偷拿店里的画样本卖给云裳阁后,想拿着钱回桃花镇,临走前又起了贪心,用偷拓的钥匙开了铺子门,想要顺几只值钱的簪子一块带回去,谁知半途中被卫石逮个正着。
卫石个高腿长又是个男人,芸娘没跑几步就被他抓住了。
“好啊,原来是个女小偷!”
卫石一把抢过芸娘手里拿的金丝镶玉簪子,厉声说道,他性子直,爱憎分明,这种偷抢的事,他最讨厌,说完就拽着芸娘要去见官。
“我分你一半,你就当做没看见,好不好?”芸娘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苦苦哀求。
她要是真的被拖去官府,盗窃罪一定,她这一生都完了。
卫石不听她的花言巧语,恰好此刻有两位衙差闻声走来,瘫软在地上的芸娘忽然计上心来,指着卫石对衙差喊,“抓小偷,他是小偷!”
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满脸泪痕的女子,一个是身高体壮满脸愠气的男子,衙差们想都没想,更偏向于相信芸娘的话。
当沈泽秋和安宁赶过来时,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幕。芸娘捂着手腕哭哭啼啼,声泪俱下的说卫石偷东西,而卫石气的火冒三丈,说东西是芸娘偷的,被他无意中撞见了。
“掌柜的,掌柜娘子。”芸娘抬起头,猛地看见安宁和沈泽秋,吓的呆住了。
衙差们正想去找宁秋阁的掌柜,见安宁和沈泽秋来了,正好一块对质。
沈泽秋把铺子的门推开,让衙差和芸娘还有卫石都到铺子里来。
安宁见芸娘背着包袱,心里觉得奇怪,蹙眉问道,“芸娘,你为何背着包袱,要回桃花镇吗?”
“是……我有急事要回去,没来得及和娘子您说。”芸娘把头低着,一番话断断续续毫无底气。
外头围观的人太多了,沈泽秋去把铺门关上,顺便把门锁取下,发现锁完好如初,并未有撬动的痕迹。
“这锁好像是用钥匙开的。”沈泽秋说道。
听到这句话,芸娘的脸色明显变白了,辩驳起来也不像刚才那样理直气壮。
她撒的谎本不高明,只能暂时唬住不知内情的衙差,现在沈泽秋和安宁来了,谎言就像一层薄薄的纸,一下子就戳破了。
芸娘嚎啕大哭,后来干脆假装晕了过去。
“这位小兄弟,谢谢你。“沈泽秋拍拍卫石的肩膀,觉得眼前这小子有点面熟。
卫石有些害羞的笑笑,“没啥,举手之劳。”
安宁刚才听他说了,他原来是云裳阁的伙计,和管事的头儿不和,这才被赶出来,正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