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摇头,帮丈夫戴好腰封,“一家人在一起,不苦。”
“不知太子殿下情况如何了。”
赵县令曾是工部的官员,因为京城内涝被问责,后贬至清源为官。明面上是渎职戴罪,其实是太子遭弹劾,赵县令为太子说话,受到牵连罢了。
“殿下吉人天相,会没事的。”赵夫人哽声安慰。
赵县令苦笑,但愿吧,他已经尽力了。
过了一会儿,赵夫人去唤一双儿女起床。
清源县前一任县官魏大人在外置了良宅,并不宿在县衙内院,内院久不住人,年久失修,只收拾出两间能住人,不漏风漏雨的房间。
一间大人住,另一间叫姐弟两凑合着一块住,等找来泥瓦匠把漏雨的屋子收拾好,再分开。
女儿名叫赵沛柔,今年八岁,儿子名叫赵泽洋,今年五岁。
赵夫人推门进屋,赵沛柔已经洗漱好,正帮弟弟擦脸。
“娘。”赵沛柔温声唤道。
赵夫人眼眶不禁一热,在京城时光女儿的小院就有七八个丫鬟伺候,如今只能亲力亲为,连她也要亲自下厨做饭,缝补衣裳。
她辛苦些无妨,女儿和儿子却也要跟着吃苦。
“这是什么?”赵夫人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点心,走近翻开一瞧,大部分都碎了,但看得出造型精致,用料考究。
“小哥哥送的。”赵泽洋答道。
赵夫人心一揪,脸色有些不好,虽然女儿才八岁,却也色莹如玉,仪静体闲,不知儿子嘴里的小哥哥是什么年纪,有没有坏心思。
“沛柔,娘说过,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赵夫人严肃起来。
赵沛柔本不想提昨日的事,免得母亲伤心,现在这种情况,只好将昨天的事说了。
“这盒糕点是沈小公子买给家人的,碎了不便带回,才给了我和弟弟。”
赵夫人一想到女儿和儿子被人欺负,心里针扎似的心疼,幸好遇到了那位沈小公子帮忙。
“人家帮了我们,按照礼数,我们该谢谢他。”赵夫人想了想,决定包一只笔,让女儿去送给那位沈小公子,作为谢礼。
赵夫人叫随从刘叔出门打听沈煜皓是哪家公子,很快刘叔兴冲冲的回来了。
“夫人,是宁秋阁沈家!”
赵夫人点头,取了毛笔交给女儿,吩咐她带上弟弟,和随从一块去沈家送礼。
“送完了就回来,别在外面乱跑。”
面对娘亲的嘱咐,赵沛柔乖巧的应了,带上弟弟一起出门。
也是赶巧了,小石榴正从家里出来,远远的便看见昨日帮过的姐弟来了,还送给他一只精美的毛笔,特别好看。
小石榴正愁没人和他一块儿玩,便邀请姐弟俩,“我要去茶楼听说书,一起去吧。”
刚说完,赵泽洋偷看了随从一眼,显然,他和姐姐都想出去玩,在京城时赵沛柔被礼教死死约束着,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她真想多出去看看。
可,若应了听书之约,刘叔肯定会告诉父亲和母亲。
小石榴察言观色有一套,立刻改口,“我妹妹的生辰快到了,我不知女孩喜欢什么生辰礼,赵姑娘能帮帮忙,陪我帮妹妹挑选礼物吗?”
恩人有求,若置之不理则有违礼数了。
“刘叔,你先回去,告诉我母亲一声,我们陪沈小公子给沈小姐选礼物了。”赵沛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