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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州城里,胡掌柜带着镖师们天天盼船来。
幸好有魏镖头和李游派的人一块守货,打退了几波不怀好意的人。
望着茫茫江面,胡掌柜攥着拳看了又看,孙七觉得他都快变成一块“望夫石”了。
这日清晨,江面起了层白雾,一艘船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缓缓驶向港口。
孙七兴奋的跳起来,“船来了,船来了!”
胡掌柜眼眶一热,男人有泪不轻弹,这回他是真哭了。
“别高兴的太早,万一不是接我们的。”胡掌柜既激动,又怕白高兴一场。
孙七腿脚快,奔到了江边边,“是接我们的,我看到沈掌柜了!”
……
“腿伤如何了?”
浓浓的草药味弥漫在房间里,韦飞鸿躺在床上,阿青给他端来新熬的药。韦飞鸿对阿青微点头,用眼神示意他出去,等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韦飞鸿才拖着伤腿,艰难的坐直。
“谢师傅关心,大夫说伤到了骨头,还要静养一个月。”
坐在床边关心韦飞鸿伤情的,正是云裳阁总店的管事周玉。听说徒弟的腿被人打断了,她特意从青州赶来看他。
“这仇我们一定要报。”周玉恨的咬牙切齿,清源县的人太可恨了,“等你拿下清源县布市的全部生意,你想怎么处置他们都可以。”
韦飞鸿深吸几口气,拳攥的很紧,“师傅,我和他们签过字据,承诺提供货源,您为什么卡住不准发货?若我没违反承诺,他们就不会打人。”
做人要重诺守信,这不是师傅和云老板时常说的吗?
周玉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她对韦飞鸿视若亲弟,可涉及生意上的事,哪怕是亲兄弟也绝不马虎。
“飞鸿,主动权在我们手上,要他们一成股份不过分,他们想要货,就要付出代价,你不能心软,那是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
韦飞鸿将周玉的话视作金科玉律,可这回他有了自己的见解。
“邓掌柜,他因为我失信,破产了,妻离子散,许掌柜,因为我愁的头发白了一半……“
“闭嘴!”周玉细眉一挑,快速打断韦飞鸿的话,“这就是命,你因为这个对敌人心软了?”
“你别忘了,阿青还是奴籍,别说成亲,跟你到清源县都是破例,你不想帮她脱籍了?不想她恢复女儿身嫁你做妻?”
“要是想,就好好干,云老板不会亏待你。”
周玉越说越生气,这小子被他宠坏了,该晾他一阵子,免得分不清敌我,所以狠狠训了他一顿后,周玉气呼呼的推开房门,径直出去准备回青州。
躲在拐角的阿青吓了一跳,脸都白了,连忙进屋看韦飞鸿。
“没事吧?”阿青的声音在发抖,韦飞鸿是周大管事的徒弟,原本前途光明,要不是因为她,不会来清源县,更不会吃这么多苦。
韦飞鸿朝阿青伸手,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女子的小手,轻笑摇头,“没什么,师傅有事,先回去了。”
“那……便好。”阿青也努力的笑。
……
七月初二这天,一艘船从吴州城回到了清源县。船进港的那天,县里的布坊老板都来了,日思夜想,天天惦记的事终于办妥,一个个喜不自胜,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