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婆婆,云雾来的态度大相径庭:“妈妈,您别忙活了,人家肯定也是向着自家女儿的,这么多年没见的老邻居了,您贸然找上去别到时候自讨没趣,我没有放在心上,我正和祝凯旋在外面吃完晚饭回家呢,没有吵架,您放心。”
云雾来温声细语地安慰邓华风半天,把婆婆哄得舒舒服服才把电话撂掉。
撂了电话,面对祝凯旋,她的脸又塌下来了。
变脸速度之快,之彻底,都令人瞠目结舌。
出租车到了公寓楼下,她率先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祝凯旋付了车钱追上去,云雾来恰好进了电梯。
看到祝凯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云雾来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往里挪了一步,抬起手开始暗戳戳地拼命摁关门键。
快快快,快点关门,千万别让祝凯旋上来。
祝凯旋根据她手臂的线条走向和小幅度的震颤,轻易判断出了这个女人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啼笑皆非。
接下来是祝凯旋的奔跑速度和电梯关门速度的比拼。
祝凯旋输了,等他跑到电梯门口摁按钮的时候,电梯门刚好在两人的对视中彻底阖上。
电梯开始上行,云雾来听到祝凯旋咬牙切齿叫她的名字:“云雾来。”
略略略。云雾来冲着无人的电梯门吐舌头。
云雾来上楼后不久,祝凯旋也上来了。
道歉不管用,哄她也不管用,祝凯旋不想再白费口舌,不如用做的,直截了当,省心省事,效果还卓越。
云雾来在他的攻势下确实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她的手软软地搭在他胸前做欲拒还迎的抗争,整个人都要靠他抱着才能支撑了,但是嘴巴还不肯认输,非要耍横:“别碰我,你这个人是脏的。”
“我怎么就脏了。”祝凯旋好笑道。
“谁让你亲过任银瑶,你就是脏了。”她蛮不讲理地打他,“你这辈子都脏了,洗不干净了。”
二十几年前亲过别人一下就是脏了。祝凯旋的喉结滚了一下,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很想问她“那你呢”,但这个念头仅仅只是一个瞬间,就被他压制回去。
云雾来说这些只是使小性子,打打闹闹无关紧要,可他一旦说出口,意义是完全不同的。他答应过自己,理解并接受分开前行的岁月里发生的一切,绝不会拿那三年内的事情为难彼此。
他捧住她的脸,更加热烈地吻她的唇,堵住她的口是心非。
云雾来在后台摸爬滚打地待了一天,出了好几身汗,整个人灰头土脸,所以说什么也要先洗个澡。
相恋至今,她一直秉持着即便关系再亲密,也要在对方面前保持良好形象的原则,她不希望在他面前暴露自己不修边幅的一面。
祝凯旋刚才亲她脖子的时候确实尝到她身上有点咸咸的,他倒不是嫌弃她,而是尊重她的坚持,只咬着她的耳朵催促了一句“快点”,就放她去浴室洗澡了。
云雾来进去浴室没一会,她的手机响了。
“云雾来,你电话。”祝凯旋拿着她的手机到浴室门口叫她。
云雾来已经开始洗澡了,浴室里有沙沙水声,她关小了花洒,问道:“谁啊?”
“不知道,是个陌生号码。”祝凯旋说。
云雾来懒得出来拿手机了,就使唤他:“你帮我接一下。”
祝凯旋就接起来了,因为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要用什么语言交流,所以他等着对放先开口。
对方沉默两秒,出了声:“喂。”
是道年轻的男声。
“喂。”既然对方说的中文,祝凯旋就没有交流障碍了,也用中文问道,“你找谁?”
对面说:“我找云雾来。”
不是打错电话的。祝凯旋说:“云雾来现在有点事,我是她先生,你是哪位?”
对面再度沉默两秒,自报家门:“我是裴高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