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吸了口气,硬着头皮仔细看了看,方对喻商枝说道:“我看这伤口上用刀划了两道,定是菜哥儿自己弄的,小腿上还绑了根衣带,八成毒血挤出来了一些,可怎么也没用?”
喻商枝神色凝重,结合细探过的脉象,口中说出自己的推测。
“极有可能是这毒蛇毒性太大,他挤了两下就四肢麻痹,呼吸不畅,从而没了力气。不过万幸他懂得要绑衣带,这会儿毒素还没扩散,总还来得及。”
“喻大哥,现在怎么办?我大哥会不会有事?”
温二妞紧紧咬着嘴唇,小脸皱成一团。
她长到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种事,自己那仿佛无所不能的大哥此时呼吸急促地躺在板车上,嘴唇发紫,一派痛苦的神色。
油灯已经被苏翠芬接过拿走,温二妞往旁边让了让,牵着了温三伢的手。
他们对视一眼,依偎在一处,突然觉得这个春天夜里的风也有点冷。
谁也不敢说出心里最深的担忧,那就是……
很怕在失去爹娘以后,连大哥也把他们丢下。
正在兄妹两个惶惶不安时,他们听到喻商枝用无可置疑的语气开了口。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得了喻商枝的吩咐,在场几人迅速动了起来。
温二妞将灶上一直温着的熟水,连着罐子一道拿了来,与苏翠芬一起,快速冲洗了温野菜的伤口。
得知冲洗的差不多后,喻商枝用盐水漱了漱口,随即直接蹲下来,用嘴去吸伤口的毒血。
“哎呀,这!”苏翠芬看在眼里,慌得直跺脚。
谁不知道这些血里尚有余毒,这喻小子自己可还病着呢!
喻商枝并未考虑太多,他转过头,温三伢赶紧递上一个盆。
他便将吸出来的脏血吐了进去,七八口之后,血色终于变红,嘴唇隐隐发麻,他却还不能放松。
“接下来要施针排毒,要把阿野挪到屋里去。”
苏翠芬闻言,忙叫还等在院外的许鹏回家,叫来了他俩的二儿子福哥儿。
福哥儿今年十五,力气比温二妞大,再加上同样是小哥儿,不需要避嫌。
福哥儿来了后先是被温野菜的伤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稳下心神,与自己的娘一起,合力帮着把温野菜搬到了屋里的床上。
喻商枝接过温三伢在火上烤过的针,摸准了温野菜手足上的各八个穴位,连着飞快刺下数针。
针尖迅速变黑,他接着顺经脉游走的方向推揉,自针刺的位置挤出不少颜色暗沉的血液。
由于路上耽误了时间,蛇毒虽没有扩散,可也已经在小腿附近堆积。
若不赶紧疏通经络,将毒素尽数清除,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