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整，晚会开场。
每个班都被要求至少出一个节目，黎月恒他们班准备的是小提琴独奏。
上台表演的是一个很漂亮的长发女生，看上去乖巧可爱，在班里人缘极好。这会儿就有好几个同学把她围在中间，加油打气。
饶是黎月恒特意选了个角落位置，也依旧能听见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旁边甚至还有男生在不停地跟她搭话。
好吵。
等到主持人上台时，那些嘈杂声才终于静下去。
舞台是临时搭建在操场上的，设备什么的都还算完善，灯光效果也不错。
就是音响不太行。
白衣黑裤的少年拿着话筒站在中间，眉眼冷淡，声音通过音箱扩散出来，偏冷的音色，混合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低沉磁性。
说完开场白，宣布了第一个表演节目后，席星转身下台。
在他念台词的过程中，黎月恒总感觉他好像一直望着她的班级方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目光似乎撞上了。
又仿佛只是错觉。
晚会开始二十分钟，一些平时调皮捣蛋的学生已经偷偷溜走了。
教官和老师发现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在是最后一晚的份上，没管他们。
见状，黎月恒也找机会撤了。
怕迷路她也没走得太远，就在操场附近一边听歌一边散步，不知不觉走到后台那儿，正好看见了席星。
夜色浓郁，少年倚着墙，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正在打电话。
没有经过老式音响摧残的声音清润如玉，是他原本的声线。黎月恒本来想无视他继续路过，又听见他说。
“知道了……明天我们就回来了，嗯，我等等会跟她提这件事。”
黎月恒猜测，这句话里面的“她”指得多半她本人了，干脆停下脚步，等等看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事。
席星当然也看见她了。
挂了电话，他抬脚走过来，直奔主题：“我妈说明天回去后一起吃个饭，她已经跟阿姨讲过了。”
“哦，知道了。”黎月恒点了点头，没什么意外。
他们两家关系好，一起吃饭是常事。
“还有。”
原本黎月恒都打算走了，听见这两个字，只好又折回身，问他：“还有什么事？”
“……”
席星顿了顿，脑海里闪过刚才在台上瞥见的画面：穿着黑T的男生，紧紧挨坐在少女身旁，时不时凑到她耳边说些什么……
啧。
他没问那是谁，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之前的那条消息，不是我发的。”
“怪不得，我就说你哪有这么无聊。”
黎月恒点点头，掏出手机，翻开聊天记录看了眼，忽然笑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没告诉你到底喜欢哪种类型的女生诶。”
这里的光线偏暗，屏幕上泛出莹莹的光，照在少女脸上，映得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好奇的色彩。
席星喉结轻轻滚了滚。
过了良久，他说：“……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