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过后,庭院里满是雨渍。
一棵老树在风中婆娑摇晃,显得有些无助悲凉。
矮桌上的茶杯冒着白气,房间里寂静无声。
日向彩铃坐在榻榻米的坐垫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母亲日向蝶衣匆匆赶来。
“日差大人来了,彩铃。”
分家之人被点名成为宗家侍卫,并不是直接上任,还要经过短暂的培训。
日向日差身为宗家少主的弟弟,便当仁不让担负起了这个责任。
说是培训,其实就是做一个提前的心理准备罢了。
日向彩铃来到门口,看到了一个气质清冷寡淡的少年,额头上系着护额。
“日差大人。”
日向日差闻言,转过身,视线在日向彩铃身上微微打量之后,便示意对方跟上。
日向彩铃默默跟着日向日差,心想:这位宗家少主的弟弟,性格很冷淡啊,感觉跟瞳挺像的……
作为木叶豪门,日向一族规矩冗余繁多,宗家分家阶级森严,随意不得。
所以当日向日差带着日向彩铃来到宗家居住地这边的时候,她身体微微紧绷了一些,打起了精神。
她看着那些同为分家之人的侍女、仆从以及护卫,感觉到整个日向一族无一处不充斥着宿命二字。
不知不觉,日向日差带领着日向彩铃来到一处宗家内部的密室。
密室的门被打开,光线陡然射入阴凉昏暗的房间。
日向彩铃跟随着日向日差步入密室,鼻子微动,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的香气,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横列在置物架上的精致木盒。
这些造型精致,用料昂贵的木盒上面都贴着一张标签,每张标签上面都写了一个人名。
日向日差缓步上前,走到置物架面前,随手抽出一个木盒,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后,递给日向彩铃。
日向彩铃懵懂地接过木盒,发现上面写着“日向德尚”几个字。
“日向德尚,分家精英上忍,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战功赫赫,他的白眼曾帮助队友们在风之国的战场上取得过多次胜利,可惜在一次战斗中,被沙忍的傀儡所伤,慎重剧毒,强撑着重伤之身回到村子之时,已经毒入骨髓,连纲手大人都无力回天了。”
日向日差平静地诉说着一位日向前辈的生前故事。
日向彩铃这才明白,原来这间密室是用来存放日向一族世代累积留存的白眼!
她打开木盒,发现里面是一个装满了透明溶液的玻璃容器,一张封印符箓贴在瓶身上面,一双通体白色的眼球漂浮在其中。
失去了肉身滋润的眼球,看起来苍白且空洞,失去了生机,令人看了心里一阵发毛。
待到日向彩铃将木盒合上,放回原位后,日向日差又将有个木盒递给她。
这个木盒的标签上同样写着一个名字,“日向秀彦”。
“日向秀彦,也曾是族内赫赫有名的天才忍者,年仅二十二岁就晋升为了上忍,在一次特殊任务之中,为了将情报传递给村子,拖着重伤之身,强行突出重围,留下了重大身体隐患,三年前因病去世了。”
听到这里,日向彩铃大概明白了日向日差的意思。
果然,日向日差将木盒放回置物架之后,注视着日向彩铃的眼睛说道:“存放在这里的白眼,它们曾经的拥有者,都是村子和家族的栋梁之材,希望你能继承他们的遗志,让日向一族走上更加辉煌的道路。”
继承他们作为工具人的觉悟吗?
日向彩铃心中闷闷,一想到这些曾为村子付出了血汗的功臣们,临死前却被挖掉双眼,眼球被装进一个见不得光的木盒之中,真是讽刺。
她终究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很难将情绪完全隐藏。
于是,她同样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日向日差的眼睛,看似是出于懵懂好奇,实则带着情绪地问道:“那么,日差大人的白眼,死后也会存放在这里吗?”
闻言,日向日差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视线微微转向一处,声音依旧平静地说道:“那就得看我是死在战场上,还是生老病死在村子里了。”
日向分家之人若是死在了战场上,白眼会被笼中鸟咒印自行销毁,只有死在村子内的分家之人,才会被宗家提前取出白眼。
日向彩铃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年,虽然贵为宗家少主的弟弟,但本质上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刻上了笼中鸟咒印的分家之人。
顺着日向日差的视线,日向彩铃看到了密室最深处的一张置物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