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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3 章 243(第1页)

这些通过考核被选拔出来的女官,行将把控住的,是李唐的要害,也是那些往日规则的命脉!当武媚娘踱步在这些答卷之前的时候,一张张答卷的文字跃入她的眼中,怎能不让她清晰地感觉到一种——百舸争流以破障壁的景象。哪怕今日的“百舸”,真的只是一个具体的数字而已,但当她试图做出那些改变,也当真有人在另外一头予以策应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依然在此刻涌上了心头。这些人,是她的栋梁之才啊。不是李治的,而是她的!毕竟也只有她,会给这些人以真正属于她们自己的位置。而在她们前来参与考试选拔的时候,也已默认站在她的身侧了。就算她们还远不到支持她改朝换代的地步,可事情总是要一步一步来的。“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了。”武媚娘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真切的笑意。此次的考题,自民生农桑、术算、水利、史论、军事五个方面任选其一作答。在收上那些答卷之前,武媚娘想的是,只要在每个方面她能找到一个人才,她就有把握让对方在前朝走上对应的道路,逐渐在其中真正占据一席之地,算是掘开的第一个。不过好像,她的预计还稍微保守了一些。不错,农桑一问,能够作答的并不多,大约得到更接近于普通百姓生活的人中去选。这样的人又不可能参与到这第一批珠英学士的选拔之中,只能在往后看看四海行会中得以进入学馆学习的人里,到底有多少个潜在的人才。第五个问题的军事,也只有刘旋的这一份答案最是让她满意。但中间三问,却都有不少让人眼前一亮的回答。就拿第二问来说吧。术算这东西,从来都不仅仅是弘文馆中学子的必修科目。在收上来的这些答案之中,武媚娘既能看到算经十书的影子,也能看到那些管家管账的官员家眷在日积月累中得到的经验。而这其中最让她满意的一份答案,似乎是在全部演算完毕后,才重新用墨笔将最为直接清晰的过程誊抄在了答卷之上,把全盘的数据都毫无遗漏地计算了出来。打眼望去,真是好一份漂亮的答卷!此刻的试卷还糊着姓名,让武媚娘无法像是猜出上一份答卷出自刘旋之手一般,猜到这份答卷到底是由谁交出的。可一想到这等术算之才,或许正能让度支巡官提出的漕运改革展开,又或者是让将作少监的研究进展下去,确保这等要务继续严格把控在“自己人”的手里,她便觉此次选拔珠英学士,简直是她做出的最正确决定。而选择第三问的考生,应当说是虽少而精。无论是那份分析水患成因的答卷,还是那份直接针对“盗湖为田”现象的谏言书,都完全不输给朝堂官员的上奏。甚至……“她们还更敢说一些。”武媚娘盘算着,过两日得带着这两份卷子给有些朝臣看看,让有些人醒醒脑子,看看这其中的区别。或许在她们自己写下这些话的时候,都并没有留意到过这一点,但武媚娘看到了。那是因为当她们以考生的身份出现在此地的时候,和官场之间还没有那么明确的联系,更是身在关中去指点江南。所以她们的答案是在解决问题,而不需考虑,自己是不是在其中也有利益纠葛,更不需要考虑,是不是有什么相熟的官员牵扯其中。有意思的是,其中的一份虽不像是刘旋一般笔势如飞,也算是运笔之时字字发力,让人不难去猜,这份答卷的交出只怕还寄予了答卷人更多的希望,这才让她比这天下绝大多数人都要敢说敢做。这样的人啊……武媚娘心中一叹,这不正是她所需要的吗?至于第四问的史论,原本其实是为了敷衍这个珠英学士选拔对外理由的,现在倒是还真让她有了点意外之喜。在回答这个问题的答卷里,当先被挑选出来的,正是颜真定的那份答案。这就很显然是个修编史书的好料子。方今修编国史所设的史馆,话语权尽归于监修国史的宰相和兼修国史的官员手中,真正位卑而有史才的专职修史之人却并不太能决断大事。但这个执掌咽喉唇舌的要害之地,总不能始终像是许敬宗所做的那样,为了确保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先一步打击掉在其中地位斐然的政敌,而是该当直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就从这里开始好了。武媚娘抬眸吩咐道:“让阅卷之人尽快将科举那边的卷宗批阅完毕,择选其中的优良答卷送到我这里来。”桑宁当即应声而去。制举与选官密不可分,加上此次又是糊名首创,凡是有机会参与考核的基本都到了,阅卷量大得吓人,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批阅不完这些试卷。只希望这其中也能出些学问手腕有可取之处,也在朝中并无背景的人才吧。武媚娘一边想着,一边将面前的答卷中可评为上等的全部挑选了出来。到了这一步,已再不必担心阅卷之人对考生的固有印象会造成什么影响,她干脆伸手拆去了这些试卷边缘的封口,看看到底是哪些人通过了她的考核。当先出现的名字——“颜真定和殷颐然……”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安定曾经和她说起过颜真定,说的正是她在四海行会中教习。而若是翻阅一番颜真定的背景,实不难发觉她和后者之间的母女关系。前有为宣扬这珠英学士的选拔,将裴氏母女延请入宫。后有珠英学士的考核中母女一并冒头,在武媚娘看来,当然是个再好不过的征兆。她们能以这等方式冒尖出头,一手策划了这场选士盛会的天后母女,也合该能够达成自己的心愿!她也随即怀着更为期许的心态翻向了下一张试卷,看见了其上书写的名字。“宗燕客……”武媚娘的目光闪动了一刹,在其中掠过了一抹沉思。这个名字的出现和这份答卷的优秀,让她忽然之间在心中冒出了一个有些特别的想法。但还得再等一等,才能看看这个想法有没有实现的可能。------不过这个“等一等”,对于天后来说,只是在总揽朝政的闲暇之余催一催阅卷的进度,顺势再将临川公主等人也给派去协助于阅卷。对于那些参与进制举之中的人来说,却真是一场煎熬的等待。二月的长安仍有些阴湿的寒意,接连下了两场连日的小雨,直让人在等待之中被闭塞在屋内,更觉心中焦虑。倒是那关中的农人在田地里接连叩了几个响头,仿佛是在感谢这接连几年的旱灾,终于看到了消停的希望。不,应该说并不仅仅是关中。当李清月踏上回返北方的旅途之时,除了官道两旁打眼望去的新绿朦胧,让人只觉迎面拂来的已是轻盈春风外,还有田中育秧的老农往来匆匆,实有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哪怕以她如今所身处的位置,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远不到能够松懈的时候,也并不妨碍她在此时踏马漫行,享受这一刻的荆襄春景。杨明舒打开车窗往外看去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安定公主这副有别于先前的闲适。“王妃……”杨明舒抬头打断了侍女的话,宽慰道:“我们既已决定了回去,那便走一步算一步吧。”“至于回到长安之后到底有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她垂落的目光中有一缕挣扎,又因想到了李清月当日的那句话隐没了下去,“先看看情况吧。”她不得不承认,安定公主的手段虽然有点过于直接粗暴,但在达成目的上确然有着奇效。尤其是她对着襄王府放的那一把大火。对于襄州当地来说,废太子李弘的到来与定居,显然不是什么荣耀,而是一个必须接受的祸端。在李弘死讯传出的时候,杨明舒就算懒于去打听各方的反应,也觉那其中不会有几人哀悼,反而势必会有人觉得,他为何不能换个地方去死。现在,一把大火彻底烧去了襄王府存在的痕迹,也一并烧去了当地人对于痨瘵会在此地扩散的怀疑。那些被火灼烧的痕迹先经历了街巷的清扫,后经历了一场春雨,应该会很快被冲入地底。她们这些曾经住在襄王府之中的人也会被统一带离此地,还这里一个清净太平。以孙思邈为首的医官更是在此地接连义诊七日,以定襄阳百姓之心。这等暴力却有效的根治手段,让装有李弘尸体的辒辌车行出襄阳的时候,竟还得到了几声真心的送行。若是旁人来办此事,或许能让排场看起来更为体面,却绝不会有安定公主所做的那般利落干净。在对李弘的这件事上,她是如此表现,那么在另一件事上呢?她说,这偌大一个长安城,为何会容不下一个杨明舒……“皇嫂还在担心弘农杨氏?”杨明舒连忙将思绪转回了眼前,却发觉自己好像在方才一不小心点了头,作为了李清月这个问题的回答。李清月笑了笑,“有些话在当时点火的时候不方便说,现在马车行路当中无人留意到这头,我也不妨同皇嫂交代。”“你看那弘农杨氏枝叶繁茂,虽有诸多旁支身份存疑的问题,但在关中的地位也确实能算高人一等,可又怎知不是富贵已然到头。天皇陛下先认可了科举糊名之事,本就是有意打压世家气焰,现在我皇兄之死还是受到了有心人的刺激,更是罪加一等!”“若是我皇兄以襄王身份草草下葬的话,我可能还不敢做出这样的判断,可他终究还是被追赠了太子之位,也就是说,在陛下看来,他当日的顶撞悖逆,是被别人给拐带上了邪路,而不是他自己有心为之。这些话,你应该听得明白吧?”杨明舒点了点头。她和李弘接触得太久,不得不在行路途中也戴着口罩,以至于自李清月所在的角度看去,她露出的那双眼睛更显温和,却也不难看到一种清透明白之色。“你担心他们会希望你以襄王妃的身份,自宗室之中为无后的襄王挑选嗣子,但我看,等到天皇天后陛下真正动起手来的时候,他们就该担心有没有跟你走得太近,招来更深的怀疑了。”换句话说,自顾不暇的人,哪里还能有这个心力去算计旁人呢?还是先管好他们自己吧。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将族中女眷用于对外联姻,以维系这份世家大族的尊荣,那么现如今富贵不能再进一步,反要承担罪责,总该是这些官运亨通之人自己来承担才对。至于杨明舒回到长安之后到底做些什么?在珠英学士走上朝堂,行将带来一场变革的大好时候,还缺人的地方不知会有多少,她既读过书,也比旁人高出了一个起步的位置,总不会只能闲坐幽居的。就算只是帮忙编写识字的课本,都是个好用的劳动力呢……仿佛是察觉到了李清月此刻所想,杨明舒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手抖,想要将那道可以隔绝在两人面前的幕帘重新垂下来。但眼前之人那副执掌风云的姿态,又实在让人想再看看,她又能有怎样的表现。“我明白了,多谢你。”杨明舒低声说道。

“说谢就不必了。”李清月摆了摆手,“你若真想谢我的话,等回长安了,让人往荣国夫人府上送一封信吧。”李弘和杨明舒之间的婚事,原本还是外祖母自觉年岁渐长,或许很快就会到寿终正寝之时,才与天后重新提起此事,最终得以敲定。可谁也没想到,因为身边没什么影响心情的事情,荣国夫人已活到了在李清月的认知中比历史上更为长寿的岁数,倒是李弘先一步撒手人寰,让襄王妃自此成了寡居之人。为了不让外祖母觉得,这是她这个顺水推舟应允的姻亲结出了错,已经在地下的那个人是没法说话了,还活着的那个总是可以将情况说说清楚的。杨明舒颔首:“此事就算公主不提醒我也会做的。”算来她也并无太多可做之事,在目送着安定公主策马行离车边后,她便让人送来了纸笔,斟酌起了要送出去的信中该当如何措辞。她本以为有些话就如同她还有求活之心一般很难写出来,然而当真正开始提笔的时候,她却发觉那并没有这么难。只是此前她一直将自己摆在弱势的地位上,这才让自己总是习惯于去遵守旁人的规矩,而现在……道旁春风并不只是吹入了车内,也将外头的声音吹到了她的面前。被指为安定公主驸马的元小公子和孙思邈一道行医问诊,那些与他同来的洛阳元氏随从则已相当熟络地为讨好公主而留意起沿途的各种事宜。和她当年的情景好像正是一种颠倒。那么她是不是更不应该用父亲一次次告诉她的“女流之辈”说法,来限制自己的人生。“就先从应付敬怀太子在长安的葬礼开始吧。”杨明舒轻吁了一口气。她都敢让自己去沾染那等要命的疾病,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勇气去应付那些亲人呢?她刚想到了这里,忽见车窗边上有人轻轻扣了两下,送过来了一张纸。“安定公主让我交给您的。”她将其接了过来,展开就见,上头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几个大字,“如有不怕死者,摘口罩相见。”杨明舒愣在了当场,竟不知该不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弘还是多干了一件好事的。当然前提是,杨明舒自己也得保重身体,绝不能真感染上了这病症,恶化到李弘这个地步。眼见纸上透出的墨痕,杨明舒将纸条反了过来,就见背面还有几个字:“午膳加餐。”杨明舒当即笑了出来,谁让这实在是好生可爱的一句关照。可笑着笑着,她的面前又多出了侍女递过来的一条巾帕。“我没哭,我……”她有些怔然地望着面前的这四个字,直看到其中的一个字上落下了一点水色,“我只是在想,或许什么时候做出决定,都不算太晚。”比起一部分因为天后的招揽而走向考场的女子,杨明舒的年龄还该算是其中年轻的。确实是一点不晚!这咸亨三年也才刚刚开始而已,充满了诸事待兴的气象。当天后手持两份试卷走向紫宸殿的时候,便自有一番又有大计行将启动的神情振奋。李治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武媚娘已先将这两份答卷递交到了李治的面前:“我想先请陛下看看这两份卷子。”她也没打算瞒着李治,在这场珠英学士选拔的考核中,她到底都放了些什么试题。反正往严格把持女官入选前朝人数上鬼扯,总是能糊弄过去的。以李治如今的情形,他也很难再在这些以他看来只算细枝末节的问题上较真。他将这两张卷子接了过来,就见这并不都是本次制举之中的优秀答卷,而是一份珠英学士的答卷,一份制举的。不过天后希望他看的,倒是同样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对边防的考量。只见制举的考卷上,那个名叫郭元振的考生写道,希望能够在边地效仿辽东,大兴屯田之道,再以募兵之法替换府兵,确保边境兵力充足,并从严选择士兵,保证边境重镇的军事威慑力。而在珠英学士的考卷上,刘旋写道,在稳固吐蕃与北庭二处都护府局势的情况下,将安西四镇推至碎叶水,以卡住大食东进之路。“丁兵招募?”李治放下了卷子问道。“和计丁抽兵还是不大相同,至多就是有一点一样,那就是朝廷来补给开支。”武媚娘答道。李治想了想,又问:“你让我看这个,也就是说,想要采纳这两条建议?”别看这两条建议说来轻巧,实际上的改动一点都不小啊。然而他听到的,却是武媚娘并不曾犹豫的答案:“不错。”“我能猜到陛下在顾虑些什么,无外乎就是觉得,府兵制乃是高祖、太宗朝时候就已定下的规矩,大唐能有今日的盛况也与其息息相关,若是贸然做出改变,难保不会酿成祸端。”“不只是如此。”李治摇头,“府兵制下一来有兵力轮换,不会让士卒出现只知将领不知朝廷的情况,二来平日为民战时为兵,对财政的负担也小,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改变的必要。”武媚娘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唇角。这话若是冠冕堂皇地说,自然是没有错的,但问题早在十年前就浮现了,又怎会是李治说得轻巧。现如今的大唐府兵,可未必能如李治所想的那样只知朝廷不知将领,谁更能带他们打胜仗,让他们免于连续一两年的满场戍边,他们再清楚不过。还有说到那朝廷的财政支出,武媚娘便忍不住想到了祚荣的那份答卷。“藏富于民”和府兵制之下诸多兵户的财力崩塌,显然是背道而驰的东西。但今时今日,她又何必将这些东西全部掰开来解释个清楚,甚至还有可能得到李治的反驳。只要能够达成自己前来的目的就好了。“所以我也没想将其推行于天下,而是考虑边境的问题。”她指了指郭元振在答卷中所说的话,“正如此子所写,疆域扩张后动辄上百天的兵役,既不能让府兵因为攻掠新地而得到足够的嘉奖,又必须自己承担巨额开支,这些府兵是人而不是木头,经年累月下来,谁愿意为国而战?”“陛下说不希望这些府兵只知将领不知朝廷,可别忘了,他们的对手却是全民皆兵的游牧族群,在首领的带头之下更有一番勇武。”李治的面色严肃了起来,就听武媚娘发问:“安西都护动辄出现的州郡易主已经证明了一点,这些疲敝的府兵就算有城池的保护,也很难应付对方的进攻。如此说来,陛下到底是希望在边境有变的情况下再派出新一批府兵应战,还是干脆防患于未然呢?”他抬头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武媚娘:“在碎叶水建碎叶城,在碎叶城进行府兵和募兵并行之道。至于由谁来负责此事我也已经想好了。”李治本以为,从武媚娘口中说出的会是安西都护或者北庭都护的名字,哪知道她说的却是——“谁给的答案,就由谁来去吧。”李治:“……这会不会,过于破格了一些?”他隐约记得阿菟上报过的辽东情况,以他的记忆力还能记得,这位刘夫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谨行的夫人。若说对方在安东都护府内为安定公主效力,这也就罢了,现在那个十来岁的考生在倡议募兵的言辞中还有些青涩,不像是已能担负重责的样子,只怕以媚娘的意思,是让刘夫人为主,郭元振为次了。倘若他就这么同意的话,到时候李大将军和刘夫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隔万里之遥,可能数年也见不上一面,别人要如何看待下达圣旨之人?武媚娘却接上了一句让李治很难拒绝的回答:“若不破格,要如何能体现陛下对此次糊名取士结果的重视?何况,方今天下正是言路畅通之时,但破旧迎新,终究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勇气去做的事情,合该有人先走出一步,去做个尝试的。”敢说话的人,敢去争的人,就该当拿到这个尝试的机会,如此而已。甚至说,若是李治担心募兵制下会给边境招来麻烦,那么先一步尝试的,也应当是此前在军中并无太高声望的人,也最能直接地反应出这个转变的效果。将安西四镇的范围推进到碎叶水,若是成了,大食面对损失,唐军得利,若是不成,大唐也没有多少损失。天下再没有比这划算的买卖了!唯独需要李治做的,不过是下旨罢了。“珠英学士的选拔是由我发起的,倘若有人因夫妻不能同朝为官而上奏的话,陛下大可让他来找我。”武媚娘又补充了一句。李治无奈:“这是说的哪里话,便如你所说吧。”见武媚娘没有继续为他解释科举其余阅卷的结果,也不曾提及郭元振的答卷算不算是其中的翘楚,他琢磨着或许还有两三日才能够得出结果,干脆自己转移了话题:“说到边境防患于未然,我也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武媚娘心头一跳,思索着若是李治在这个时候说出要削安定军权的事情,她是不是还得谋划着提前举事的可能。在面上却还是一番波澜不惊的神色:“陛下说来便是。”李治浑然未觉,自己的枕边人已在这刹那间闪过了数个大逆不道的想法,继续说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想着弘儿在死前送来的那封信,信中说,希望能让太子前往前线,体察与关中有别的风物。()”武媚娘僵着面颊,努力控制住了自己骤听此言的困惑:≈ap;ldo;≈ap;hellip;≈ap;hellip;所以陛下的意思是??()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李治答道:“我想让贤儿往北方走一趟。”“铁勒九姓在天山南北掀起的叛乱确实已经平定,在北庭都护府成立后更不敢擅动,但铁勒深入磧北草原,分散而居,并不全然信服唐军之威,其中多滥葛部在近两年间多有放纵劫掠单于都护府之举,合该给以迎头痛击,以防其有联结兵马进犯的想法。”这听起来确实是……防患于未然。但一想到,这很有可能并不仅仅是因为李弘的信,也是李治将自己未能如愿的出征美梦套在了李贤的头上,再加上眼看着安定的东征西讨无所不能,便觉自己的另外一个孩子也能轻易做到这一点,武媚娘一阵说不出的无语。可眼看着李治此刻身在病中还是一副谈话间兴致勃勃的样子,武媚娘又觉自己不该上来就泼个冷水,还得听听他随后的计划,以便找个说服的突破口。“贤儿从未亲历戎马,上来就打漠北铁勒,是不是太难为他了?”李治并不意外这个问题,从容不迫地取过了地图:“我想过此事,但你看——”“多滥葛部的兵力并不算多,此次若要阻遏其袭扰边境的计划,只需击退沿单于都护府以北的数个小部落即可。此为其一。”“再说府兵,若是媚娘担心再添一路战线容易招致兵力匮乏,这也无妨。自贞观二十年,铁勒仆固部的歌滥拔延投靠大唐后,磧北成立金微都督府,由仆固氏世袭都督位,到如今正传到右骁卫大将军仆固乙突手中。此处驻兵距离单于都护府不远,可以从旁策应。”“此外,我有意让从吐蕃折返的大将军高侃以单于副大都护身份随军,统帅府兵随行。再让单于都护府东突厥降将阿史德氏领兵同往,郭待封、阿史那道真可为后勤策应。这般安排,既未出动多少大唐兵马,又可确保贤儿安全。”李治越说越是觉得,这简直是一出天衣无缝的计划。“贤儿怎么说?”听到这句发问,李治想都不想地答道:“他说他会小心行事的。”武媚娘:“……”好,好得很。她看明白了。这父子俩不是来找她商量的,是来通知她的!这磧北之战,他们早已打定了主意,李治也势必要让这个刚坐上太子之位不久的儿子,拿到一份足够让他往后在军中立足的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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