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铺子的门被从里拉开,走出一位哈气连天的中年男人,他一边系着衣带一边抱怨道:“大清早扰人清净。”
说着又打了哈欠,用手擦掉眼角挤出的水后,问余霜:“新来的?”
余霜一脸局促,看了看秦晚,点头答道:“是。”
秦晚笑着上前说:“独家秘制羊肉汤,孙老板要不要来一碗?”
“什么老板,叫掌柜就行。这汤怎么卖?”
孙掌柜伸着脖了左看右看,对这味道早就口齿生津了。没办法,味道太霸道,想装闻不见都没办法,而他又长了一张好吃的嘴。
“清汤每碗1文,加羊杂5文,加羊肉8文。孙掌柜第一位客人要是加羊肉的话,给您多放羊肉。”
秦晚的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乡下人第一次到镇上做生意的紧张与讨好。
孙掌柜意外地看了秦晚一眼,随后笑着说道:“你这个人还满有意思的,那就来一碗加羊肉,倒要看看你这味道能不能对的起秘制二字。”
秦晚盛好后端给孙掌柜,说:“葱花、辣子,掌柜需要可以自己放。”
孙掌柜接过也不讲究,站在那先是喝了一口汤,随后细细品味。半响才感叹一句:“好汤。”
随后又向不远处卖烧饼的摊贩招手:“送两烧饼来。”
那摊贩立马满脸喜色地送过来,孙掌柜接过烧饼,给了钱。转身就进了自己的酒铺,看样子是迫不及待了。
余霜见人进了铺子后才拍拍胸脯,小声地对秦晚说:“你好厉害,我都紧张地不敢动了。”
“没事,咱们不做亏心事只是认真做买卖,用不着怕。”秦晚出声安慰道,说完又问:“饿了吗?吃烧饼还是包子?”
余霜连忙说:“不饿不饿。”
秦晚刚要开口说什么,卖烧饼的摊贩走过来,脸上带笑地说:“我姓张一直在这卖烧饼,周围人都叫我张烧饼,刚才听见你们这清汤1文钱一碗,我能不能用烧饼换你们的汤?”
在余霜不赞同的眼神下,秦晚用清汤和张烧饼换了两个烧饼。
现在的烧饼远没有上辈子的烧饼精细好吃,但泡在鲜香浓郁的羊肉汤里,味道普通的烧饼也变得美味起来。
秦晚夹了两大块羊肉放余霜碗里,惊的余霜连忙说道:“我不要,这些留着卖钱呢。”
“不差你那些,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从凌晨三点到现在,秦晚也感到饿了。
余霜嘀咕:“我不吃也可以干活的。”
但嘴角的笑意还是忍不住扬起。
通往大杂院的后门伸出一个脑袋,留着山羊胡子,笑嘻嘻地问:“你们卖什么呢?闻着味道像是羊肉汤,多少钱一碗?”
秦晚认得他,一位50多岁的老秀才,喜好喝酒,以在茶馆里说书为主,写信、抄书也做。
听他这么问,秦晚放下碗,笑着把价格说了一遍,那老秀才砸吧砸吧嘴。
好一番犹豫过后,才一脸痛心的说:“那就羊杂吧。”
“哎,行。”秦晚憋着笑给他做了一碗,看样子最近酒喝的挺多,手头又紧了。
“葱花和辣子自己加。”端给他的时候,秦晚说道。
余霜看他毫不讲究的蹲在门边就喝,便问他:“你要板凳吗?”
老秀才吃得呼啦呼啦的,闻言摆摆手表示不需要。
一碗很快吃完,老秀才满足地喟叹:“你家的羊肉汤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