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哥!”,大表哥油腻的手在嘴上抹了抹,又双手在屁股两边蹭了蹭,抢过郭先生的酒杯喝了一口,立马咳嗦起来,恨道:“喝得起你就喝点好酒,这种马尿一样的玩意亏了你还能入口!”
“别叫大有哥,叫我郭先生,或者郭大爷都行,你爸没教过你?”,郭先生弹了一下大表哥的脑壳,“里边装的是豆腐吗?”
小双也不知道为何大表哥把郭先生叫大有哥,既然放开了,就放开了吃。郭先生慢慢品着酒,似乎不甘心的再一次端详小双,半晌,低下头,问道:“你见过于老道了?”
小双抬头看向郭先生,看的极为认真,脸上充满疑惑,郭先生突然感到头晕脑胀,慢慢站起身,爬到床上,说道:“你们慢慢吃,我歇一会儿!这酒,真不咋地!”
小双看了眼趴在炕上的郭先生,小声问大表哥,“你为何把郭先生叫大有哥?”
大表哥拉过郭先生的酒杯,喝了一口,咳嗦了几声,还不死心,又喝了一大口,一阵猛烈的咳嗦之后,道:“他就是个跳大神的,动不动就掐算口中念念有词‘大有、流连、速喜、赤口、小吉、空亡’什么的,骗人的,哪有正经人不读书不种地,整日神神叨叨走街串巷骗人的?这炖肉不知道又是从那个冤大头那骗来的!”
“大有?不是大安吗?六壬算法的小六壬打时预测,原来郭先生也好奇门占术,不过凭一套占卜预测之法就想通透天机,无异于痴人说梦!”,小双暗自嘀咕,却也没往心里去,只不过,自己的这番心思却被郭先生拼了命的以读心术读取,然后双耳如灌炸雷,整个头颅如要炸裂一般。这一次是真的,郭先生在鬼门关徘徊一圈儿,晕了过去。
大表哥不知不觉喝高了,就在郭先生身边和衣而卧,嘴里含混不清:“大有哥,杨树沟村的娘们儿好看,给我骗来一个呗。。。”
小双无心睡眠,帮着郭先生收拾好桌子,借着灯光,在郭先生简陋的书箱里随意翻了翻,一本《太平经》。
小双一看,便是一夜。
《太平经》很常见,爷爷的仓房里就有太平经,不过是是中下两部,上部遗失,而老郭这一部恰是上部,巧合之下,小双居然通得此经全部,而据说,太平经辗转数千年,首卷早已遗失,却不想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占卜术士手里,而且就在这个不起眼的茅舍,很显眼的地方。
晨曦初露,小双熄了灯,看了看相互依偎鼾声如雷的二人,站起身,出了屋门。
院外,大姨夫刚好进院,看见小双一个愣神,似乎出乎预料,和蔼讪笑:“怎么不回家里,在这里作甚?”
小双憨憨一笑:“昨日与大表哥同来,郭先生炖了牛肉,便留在了这里!”
大姨夫进院,来到屋门前,比了比小双的头顶:“好像长高了啊!”,然后进屋,小双离开屋门,躲在院子里,果然不多时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大姨夫扯住大表哥的耳朵,一直扯出了院子。
郭先生披着外衣,出了屋门,站在屋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吵吵闹闹的父子二人,看了一眼小双,招了招手,示意小双进屋。
小双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屋,二人坐在凳子上,郭先生打量了一番小双,似乎下定决心,说道:“有些事情,不弄明白我是不死心的,所以,我要问问你,唐突之处,还请莫怪!”
小双看着郭先生点点头,说道:“郭先生是术士,从你精研的这些书籍来看,郭先生对道门的养生术和占卜术颇有研究,尤其是占卜一道,郭先生即便不是登堂入室也堪称初窥门径,那么,郭先生占卜不出的疑惑,若小双知晓,自不会隐瞒,尽管开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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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先生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其实,我应该首先对你不能隐瞒任何事情,我就直说了。”
郭先生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沉思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实不相瞒,我本不是白塔镇人,我来自这个世界的外边,一个叫做清明天下的世界,而白塔镇是一方独立世界,与清明天下像是两个平行世界,互不沾边,但是,我能来到这里,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小双摇头:“我非生而知之,有些事情我不晓得,先生直言便是!”
郭先生道:“是你的父亲,教书匠杨玄富,我不知道他的神通到了何种地步,但是,只有他可以随意把我带进来或者送出去。我本来在西洲蜀地一座道观修行,不知为什么,被突然带到了这里,从此便如同进入了牢笼,教书匠不解释,唯一的一句话就是在他的儿子出世前,凡是从轮回界出来的或者未经轮回降落红尘的,都要被他带到这里,直到他的儿子出世为止。”
“不光是我,白塔镇,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地方,都生活着像我这样来自俗世的人,比如,红庙村的所有人,还有那几户外姓人,还有你们南树林那片神秘世界,那是狐族世界,也被你的父亲以大神通禁锢在那里,还有北红庙的那个上古神灵,都是如此!”
“我们这些人不甘心被这样禁锢着,都在找那个应天机可以破开两个世界屏障的人,或者是能找到出口的人,只是都害怕你的父亲,谁也不敢擅自行动,找到那个孩子。现在,你来了,你长大了,我就问问,那个孩子是不是你?”
小双笑了,这一瞬间令郭先生有些失神,那个平时憨笑极不起眼的小屁孩,这一刻如同谪仙临世,青衫飘飘遗世独立,笑语如天籁:“郭先生,不急,我们都会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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