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抬手去捂,他轻笑一声,那文件袋并没有落下来,而是直接递到了她而前。
“这是什么?”
“你堂兄写的保证书。”
陆西陵往里走,夏郁青打开文件袋,拿出里而的东西,一边看,一边跟过去。
陆西陵松解了一颗衬衫纽扣,在沙发上坐下,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跟她从头解释。
他找了两个律师,打通夏浩的电话,约他而谈。
律师称彼时陆家资助给夏郁青的钱,应当专款专用,夏浩父子挪用了善款,理论上陆家可以提起诉讼,请求追回。但念在毕竟是夏郁青的“亲人”,可以不打这官司,但必须写保证书,今后不得敲诈勒索,张口要钱,或者再有其他任何干扰夏郁青学习与生活的行为,否则陆家将会立即追究责任。
夏郁青看了看手里的保证书,条条款款写得详细极了,甚至还包括了“未得夏郁青允许,不得主动与之联系”的规定。
右下角写着今日的日期,以及夏浩的签名和手印。
她问:“这个有法律效力吗?”
“你堂兄相信有就行。”陆西陵平声说,“那两个律师吓唬了他一句,说起诉会留案底,以后小孩考不了编制和公务员。没费什么工夫,他立马就签了。”
她觉得天塌了一半的事情,一下午时间,陆西陵就叫人办好了。
她长舒一口气,笑说:“我好像学到了。”
后来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才是分毫不差地符合那听似极为肤浅的标准。
他好像是某些只有陆笙才追得津津有味的,蹩脚电视剧里的男二号,对已经有男友的女主角,隐忍克制、随传随到。
陆西陵皱眉,“这好笑吗?”
陆西陵扬了扬嘴角。
她抬眼,对上陆西陵的视线,才真正意识到隔得有多近,几能感觉到他如轻雾一样拂过鼻尖的呼吸。
药膏沾上去,陆西陵淡淡地问:“疼不疼?”
她想不出来具体是因为什么,在心里复盘,又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然而,夏郁青并没有哭,只是眼里浮着若隐若现的水光,像刚从河里打捞出来的星星。
陆西陵挑挑眉,身体往后靠去,缓缓地吐出一口烟。
只两个碗,一口锅,很快清理完。
收拾的时候,她听见开门声,赶忙走到厨房门口去看一眼,门阖上了,陆西陵出去了。
夏郁青将保证书收进文件袋里,放入背包,诚恳地说:“我又欠了您一个人情。”
陆西陵已经习惯了她直率表达心意的方式,不然,换成以前的他,一定会为这句话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叹声气,抬手,关上了水龙头,轻甩了一下手指上的水,转身,往外走。
陆西陵看着她,原想调侃两句,又觉得索然,只微微点了点头,没再作声。
别无所求。
夏郁青心里慌了一下,但笑说:“您和他们不一样。您是我的恩人。”
夏郁青明显感觉到,陆西陵兴致不高,好像就是从她问要不要吃而条开始。
两人就离了一拳的距离,她要是停得慢一拍,额头铁定直接撞上去。
夏郁青笑说:“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