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由她装什么无辜。
两人都在一床被子里,底下是什么景象全被被子拢去,看不见,谁也不知。
而他握着她的手腕,直直便探入被中,作势要往下去。
逢夕有如受惊鹿,惊叫一声,腾地抽回手去,翻下床便跑。
宋卿时在原地慢悠悠地觑她。她从他手中逃出,他的手还维持着原有的姿势放在那里,看起来气定神闲。
──丁点大的胆子,却又喜欢调戏人。
但她还是没有说急着起床做什么。
他的指尖一下一下地点着被面,须臾,唇角轻勾。
他不急,可以慢慢等答案。
宋卿时拿过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加上今天婚纱展,不少工作上的消息也都躺在手机里,等着他处理。
其中一条消息是陈屹岸发来的,问他要一张婚纱展的邀请函。
宋卿时觉着有趣:【你什么时候会对这个感兴趣了?】
陈屹岸等了他大半天,眼看着一个早上都快过去了。他是了解宋卿时的,这家伙什么时候那么早睡、还睡到这么晚过?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消息,根本不正常。
见他终于出现,陈屹岸立马回道:【什么情况啊你?几点了,大哥?你别跟我说你刚起?】
宋卿时抬了抬眉。
照以往来说,确实不可能。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他是陪着她在休息。就算再多躺会也不是什么问题,自古以来,温柔乡,英雄冢。
陈屹岸懂什么。
──哦,也对,他后宫正在着火,哪里懂得这些情趣。
宋卿时懒懒地回道:【要邀请函给谁?】
陈屹岸抠了下眉心,有几分烦躁:【……我自己想看。】
宋卿时:【你?】
陈屹岸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不交代个干净,这人没准备抬手给函。只得不情不愿地老实道:【我刚知道小仪会去,我得进去找她,但是这时候再找别的渠道拿邀请函也来不及,只有你这儿有。】
他办的展,他这儿当然有法子。
宋卿时只是猜想了下便能想明白他们这是在闹什么:【人家都不想见你,你非要进去做什么。】
陈屹岸:【当初逢夕也不想见你,你不还是巴巴地找。】
宋卿时:【你跟陈京仪,会是我跟逢夕么?】
陈屹岸拧眉。
一针见血的提问。
怎样的回答,其实预兆了很多问题。
该怎么回答,他也应该谨慎。
他垂下眸,手机在手里把玩转动,眸光晦暗难明。
半晌,他终于敛眸,打出去几个字:【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