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什么事,对她会这么重要?
他试图让头脑转动起来去思考,然而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脑子里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和谙谙一直想撮合我们,只不过我们确实有缘无分,让你们白费了这么多功夫,很抱歉。或许以后我会在旅途中遇到真正与我有缘的人,到时候我一定带回来让你们认识。]
宋卿时无意识地攥紧信纸,心头的那个伤口在往下腐蚀加深。
这一段,他能读懂了。
他知道,“我们”指的是他和她。
可是在这封信里,她已经给他们之间下了定义——有缘无分。
怎么就有缘无分?她凭什么就这么草率地下了“有缘无分”的定义?
还有,什么叫做她会遇到真正与她有缘的人?
如果真有那一日。
如果她回来的那一天,不是一个人回来,她的身边,还站了另一个人。
宋卿时阒然闭上眼,拳头关节处吱呀作响,指节处用力到发白。
他难以想象。
他可能会疯。
他放她离开,不是为了让她去寻什么“真正有缘的人”。
他给了她短暂的成全,可她呢?却是抱着完全割裂的心思。
[我会慢慢放下这里的一切,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秋秋姐。]
——慢慢放下这里的一切。
当真是很好。
这一封信,是在宋卿时已有的伤口上洒满盐粒,又在上面用力碾压,直至伤口被踩到出血、腐烂。
他冷淡扯唇,想将它揉碎,却又实在不舍。残存的理智在牵扯着他最后一根线,控制住他的冲动。
陈京仪在旁边生生看着,看着他低下了头,埋入自己的双腿之上,如一头猛兽在低吼,在哽咽。
包厢里的一束灯光打在他身上,为他周身镀上浅淡的暗影。
他紧皱的眉心被藏起,周身浓烈的难过却是遮掩不去。
他的难受,可以感知,心里纠扯的疯狂,也足以窥得寸许。
宋卿时素来沉稳冷静。
能乱他分寸的,只有逢夕一人。
陈京仪深深叹了口气,别开眼,不忍再看。
天之骄子俯首,竟是这般令人心碎的场景。
包厢里其他人,有的醉,有的刻意不看这边,将那一块角落留给他安静片刻。
他们没有事先商量,只是很默契地达成一致。
翌日,宋卿时去柳秋秋住的地方找她。
柳秋秋打开门看见是他时,结结实实愣了下,“你找我?”
这人什么时候闲着没事来她家里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