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没锁吗?
沈非云伸手轻推房门,空荡的床板和桌架映入眼帘。
虽然空荡,却非全无人迹。房间角落堆着几个开口的纸箱,沈非云翻了翻,多是男人的衣物,两本菜谱裹在粗针毛衣里,一摞扎好的白手套塞在角落。
同样的手套沈非云昨晚在帮佣手上见过。
他打算搬进这里,还是打算搬出去?
沈非云思忖着转头,蓦然发现房间中多了一个人。
那女孩面无表情端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白色纱裙垂落地面,与沈非云身上裙子的风格如出一辙。
如此狭小的空间,沈非云既没听到对方靠近的脚步声,也没注意到房门开合的声音,甚至……
听不见对方的呼吸声。
对方来意不明,沈非云背在身后的右手握紧修枝剪,试探地问:“你是……顾新锦?”
女孩摇了摇头,却又点点头。
这是肯定还是否定?
沈非云疑惑不解,突然灵光一闪,又问:“你本名不是顾新锦,但在庄园里,大家都叫你顾新锦,是吗?”
女孩点头,却不开口,目光僵直地落在沈非云身上。
“……你住在这里吗?”
对方僵硬地抬起手臂,指向隔壁司机的房间。
“你住在隔壁……?”
女孩却没了动作。良久,她的嘴角突兀勾起,一字一顿地说:
“我就住在墙里呀。”
墙里哪儿能住人?
沈非云刚想开口反驳,一下想通了关窍,顿时寒毛倒竖,心砰砰狂跳。
墙里当然住不了人,而住在墙里的……
她的眼神瞟过床边,蓬松的白色纱裙影影绰绰,却看不见腿的轮廓。
沈非云不敢细想,右手握紧修枝剪,心里警惕对方突然发难,面上却不显,略带歉意地说:“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女孩摇头,盈盈笑意被她脸上僵硬的肌肉拉扯得四分五裂:“我在等人,但不是你。你走吧。”
沈非云暗舒口气,朝她点点头,几步退到房门口。
“逃吧……”女孩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远得有些失真,“逃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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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云跑得气喘吁吁,直到茂盛的玫瑰花墙将她包围,她才渐渐慢下脚步,最终停在她第一次遇见花匠的地方。
她怕异变再生,没敢坐下,手扶花墙平复着呼吸。
早上发现花匠尸体时,沈非云粗略检查了一番,却没发现任何致命伤。她以为解决污染源只要找到凶器,简单地物理超度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