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地过去了,少年正准备带着她冲过去,但塞西莉亚没有向前,而是反手拉住了他,隐于阴影中的脸严肃到几乎冷酷:“不,我们换条路。”这话来得突然,少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这怎么可能呢?虽然火灾让他们原本摸清的布防情况乱了,但是最初的调查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劳伦斯家的外部守卫情况不会轻易变动,他们原先择定的突破点还是最合适的,少年实在是想不明白塞西莉亚为什么会突然要求换一条路。“怎么——”他的话还没问出口,风声却已经带着女人的笑声传入三人的耳中。少年表情微变,闻声抬头。梵尼拉睿从屋顶跃下,落入两人中间。她没去看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的少年,而是直接走向了塞西莉亚:“我早就说过了,你很聪明,事实证明,我没有看走眼。”塞西莉亚目光警惕,却没有后退:“那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了,大人。”“呵。”梵尼拉睿并不介意她冷漠的态度,或者说,相比当初被关在房间里她逆来顺受的模样,她还是更喜欢塞西莉亚现在的表情,满是——劳伦斯家该有的不屈与坚韧。不过很可惜,她要亲手撕破她这幅样子了。梵尼拉睿拍拍手,身后的黑暗中走出一队侍卫,为首的家伙手上还架着两人,虽然因为低着头看不清脸,但是从着装上可以轻易判断出他们就是莱艮芬德和古恩希尔德。少年呼吸一滞。梵尼拉睿瞥了他一眼:“放心,人还没死,不过把他们打晕真的浪费了我很多时间,你打算怎么赔我呢?”少年紧抿着唇不说话了。梵尼拉睿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自己碍于两人的身份绝不可能动手,毕竟贵族之间相互制衡,她不可能愿意担风险去伤害同为贵族的两人。想到这儿,她叹了口气,感慨道:“还真是天真的孩子啊——”几人本来就是偷偷潜入劳伦斯家的,就算自己现在真的杀了他们,又有谁能证明是自己动的手呢,无非就是后续处理尸体的时候会麻烦一丁点而已。塞西莉亚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梵尼拉睿注意到她的脸色一白。最想解释的人既然已经领悟了,梵尼拉睿也懒得同少年解释了,虽然以她的观察这家伙是反抗势力的头领级人物,但是无所谓了,死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的。大剑挥舞,招招致命。战争时期的劳伦斯家的剑法凌厉果决,完全不像后世多了些观赏的架势,但塞西莉亚却没心情仔细观察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身边侍从的配剑替少年抵挡。——这家伙擅长的是弓箭,近战技巧简直一塌糊涂。见她拔剑,梵尼拉睿也很是意外,剑势不知怎么地收敛了些,让塞西莉亚得以从密密麻麻的攻击中松口气,甚至反击。只是她忘了,作为完全在劳伦斯老爷的控制下成长起来的人,她学的每招每式都是自古传承下来的劳伦斯家的剑术,和梵尼拉睿同出一辙,几乎将她的身份摆在了明面上。至少,熟悉的人都已经认出来了。有了梵尼拉睿定下的“家族中人应当爱护手足”的规矩,那些侍卫显然变得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对她动手。所幸梵尼拉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她对着塞西莉亚叹了口气,语气意味深长:“你该庆幸现在在场的都是我的亲兵,不然你今天这一出不知道要徒增多少杀孽了。”
就在塞西莉亚还在试图弄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梵尼拉睿已经放弃和她继续这样下去了,剑锋一转直指古恩希尔德。“锵!”剑与箭相撞,发出刺耳的鸣声,梵尼拉睿的大剑因为这支突如其来的箭偏离了方向,堪堪擦过古恩希尔德的脸颊而没伤到她分毫。因为塞西莉亚的帮助,得以拉开距离差使弓箭的少年吐出一口浊气,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下。“不错。”梵尼拉睿毫不客气地给出赞扬,只是下一秒大剑又架上了莱艮芬德的脖颈,“只是你还能来得及射出谋算这样的距离塞西莉亚也没办法帮少年挡下这一剑,只能徒劳地出声阻止:“停下!”出乎意料的是,梵尼拉睿真的停下了。她对剑的掌控力精准的不可思议,哪怕出剑时气势汹汹,收剑却也利落得不可思议,利落到几乎让塞西莉亚以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