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百姓确是大事,但我有伤在身,恐难担此重任。”
章崧:“你可知护卫圣上而被俘往安都的天道道众,已全数身亡了吗?”
宁远舟神色一变:“你说柴明他们”
一六道堂道众含泪道:“因为战事中断的西北鸽道刚打通,就收到了安都哨点传来的消息,天道被俘的兄弟因为伤重难治,已经全数殉国了。”
章崧适时出声:“可惜啊,他们现在并不是英雄,而被成为叛徒。”
他又指挥人拿上一些无名的揭帖,上书六道堂卖国,傻皇帝遭殃之类的话。
白怜心中啧了一声,别说,其实皇帝是挺傻。
赵季之流的作风,说不上卖国,但属于白给,就是连累了一群真心怀家国的人。
也就是皇帝傻,所以底下傻子和奸臣多,毕竟傻子也看不出名堂。
要是放在白怜崧赵季这样的,上个早朝的时间,就得身首异处的出去。
毕竟她不要脸又性格强势,她在位就是一言堂。
白怜斩世家朝臣,她只要知道这个有问题,也不查什么证据,张嘴就来无中生有直接给人扣黑锅,甚至不等抄斩,当场就送走,她们甚至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控制住民间舆论,这些事儿又不影响百姓,自然没人跟着闹。
否则光内政就要耗费太多时间和精力,何谈一统?
章崧又拿出一奏章,文中直指天道道众军前擅权与安国勾结一致。
宁远舟沉着面色撕了那奏章。
章崧:“你撕得了它,可你撕不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败军之将当然会拼了命地推卸责任,而只有一个人回来的天道便成了最好的替罪之物,宁远舟,你身为六道堂的前副堂主,就算你不心痛当初你的革新化为乌有,难道你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当初把你从血海里背回来的兄弟死后还要背上千古骂名!”
宁远舟显然被戳到了软肋,眼中怒意正盛:“我若不愿,那就只有一个法子,我亲自前往安国救回圣上,让他亲口跟天下人证明天道殉职兄弟们的忠贞英勇。”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那你去,还是不去?”章崧朝宁远舟递过去一杯茶,意有所指。
眼看着宁远舟去接,白怜神色微变,快步跑过去:“哥哥!”
宁远舟刚接过杯子,就瞥见白怜绷着苍白的小脸跑过来。
白怜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睛红红地望着他:“哥哥,你别喝!”
宁远舟一顿。
白怜装傻充愣:“他,他那么阴险,万一万一给你下毒呢?”
宁远舟:“”
章崧:“”
不是,这宁远舟身边带的都是什么人?
一个元禄是个二愣子,一个姑娘说杀人就杀人,这又来个没眼色的妹妹,这毒药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她非要拿到明面上说,她是缺心眼儿吗?
宁远舟身边的人,心眼儿是都长在宁远舟一个人身上了吗?
元禄顿时一惊一乍道:“什么,下毒了?你让头儿去冒险还给头儿下毒?”
章崧:“”
忽然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跟傻子交流真累,跟两傻子交流双倍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