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无颜再在君之所在长住。今日便返回五峰山,惩戒下属。然,吾与君之情意堪比金石,望君珍重,后会有期。]沈云昭看到这信,一时了然,看来是小柔在他的吃食里动了手脚,想要帮他与孤月成其好事。沈云昭心下惭愧。孤月在山庄中这么久,却从未同房过夜,属实让孤月难堪。小柔是他的婢女,有此举,也是因为自己对孤月不够上心所致。沈云昭一时懊恼不已。“庄主,南星来了。”说着,华南星已经迈了进来。“哦,南星你来了,正好我有事要劳烦你。”沈云昭以手遮面,对华南星的耳朵说道:“劳烦你一会去后园看看,阿月他……恐怕会身体不适,你多带些药……”华南星听后,眼中划过一丝惊异,却瞬间沉下脸来,眯着眼睛对沈云昭说道:“好啊你个沈云昭,你这是忍不住半夜跑去吃干抹净之后跑了回来,这会儿让我去替你善后是吧?”“你小子要是真舍不下他,就好生将人请回来,好好待他,你这么着算什么?真把他当做你豢养的娈宠了?”沈云昭脸上羞愧,下面的人也都识相的退了下去。“南星,是我不好,可我也是一时情难自禁,我……”沈云昭将孤月的信给华南星看了看。华南星却冷笑一声。“哼……云昭,看来你的孤月说什么,你都是从不怀疑喽。”琼音已经回到了五峰山嘉荣教的总教。他在这个神功大成的紧要关头离开烟云山庄,自然不是因为羞愧于昨夜之事。而是因为教中来报,有一个人回来了。正是本应死了四年多的上任教主:花为颜。死也得干活!阿月是被张管事叫门的声音叫醒的。准确的说,是砸门。阿月撑起沉重的眼帘,本欲起身,却被下身断裂一般的疼痛砸回了床铺之上。“嘶……”疼痛唤起了昨晚的记忆。疯狂的沈云昭,如饥似渴的索取着他的身体,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昏死过去。昨夜的沈云昭明显看着十分反常。好像失去理智一般……正当阿月陷在思绪当中时,忽然被门外张管事的叫骂声给惊回了神。“阿月!你干什么呢!死在里面了是怎么的?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阿月扶着腰,艰难的将衣服套在身上,往门处走去。一下地,就发现腿是软的,头也晕的厉害。打开门就见到张管事一张要吃人的脸。这个张管事是琼音收买的人。本想让他暗地里弄死阿月,但是奈何凤非言早已暗中派人盯着,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于是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加以磋磨。以阿月的身子,如此折腾个一年半载,也就差不多了。“张管事,我今日实在不舒服,你看能不能准我告个假?”阿月嘴唇白的吓人,不用说也知道病了。可是那张管事的心却像是铁打的,他这个人一向认钱不认人。琼音曾许诺他,若阿月死了,定要重重赏他。因此,他此刻心里巴不得阿月即刻便死了才好。“告假?就你还要告假?你一个罪人,有什么资格告假!庄主饶你一命已是仁慈,你今天就是累死病死,也得给我干活!”说罢不由分说的拉扯着阿月出了屋子,又亲自看着他将水桶装满,挑上肩头。冬日里水井虽不会冻的太厚,但是今日雪后,井里还是结了一层冰。阿月费力的用木桶将冰砸碎,将木桶放入井中盛水,再一点一点拉上来。张管事背着手在旁看着,此时还不知道他狗仗人势所倚仗的人已经离开了烟云山庄。阿月将两桶满满的水扛上肩头,立刻摇晃起来。平日里尚且吃力的活计,今日简直仿佛要了他的命。眼前发黑,根本看不清路。刚下了一夜雪的地面被水桶溅出的水打湿,又冷又滑。一双单鞋很快就被浸湿。阿月浑身打着冷颤,步履维艰的向最近的院落走去。那张管事捋了捋自己那两撇八字胡,这才满意的用鼻子哼了一声,走了。华南星到的时候,正好错过了阿月,扑了个空。离后园最近的慕晴斋是山庄中膳食间的厨娘居住的院落。阿月趔趔趄趄进到院子里,来到厨房将水桶放下,又将水倒进储水的大缸之中。转身欲回后园继续打水,却被身后一位大婶喊住了脚步。“小兄弟,你等等。”阿月茫然的回过头,但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样子。喊他的人是膳食间的厨娘,付婶。在膳食间里专门负责做点心。沈云昭最爱吃的芋泥酥,便是出自她手。当初阿月要学,锦儿怕自己做的不正宗,还曾专门让她去望舒馆教过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