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言双手支撑在华南星身旁两侧的床上,一滴泪滴落在华南星的唇边。咸咸的……似乎有什么在华南星脑海中炸开。华南星此刻觉得自己心脏都在颤抖。却不知要做何动作。刚才故意做出来的放浪形骸,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他战战兢兢的看着上方的凤非言。那双委屈,伤心的眼,装的全部都是他……突然华南星觉得心好疼……刚想伸出手来碰一碰眼前人那张心碎的脸。冷不防,凤非言却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华南星坐起身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突然颓废的垂下手臂,“呵呵呵……华南星,你到底是要一辈子一个人的。谁让你胆小如鼠,从来不敢赌人心……”骄傲如他华南星,怎么会甘心雌伏于男人身下!纵然对方身中媚药,生命垂危,以他的性子,也不会以己之身为对方解毒。除非是为了他——凤非言。少年相逢,凤非言曾以为,华南星是他的救赎。却不知,这些年,他在角龙阁经受考验,一次次训练受伤却一声痛都不肯呼的倔强身影,早已走进了华南星的心里。那个总是沉默倔强的少年,每次受伤来灵枢馆取药,总是用一双如墨的眼睛看着他。伤在背后也只是拿了药就走,从来不知道求师父给他上药。华南星知道,角龙阁里的人,因为他性子寡言少语,都不与他亲近。他背后的伤,恐怕每次都是生生忍着自己好的吧。华南星出入角龙阁为当时的阁主配药送药,常常看到独自站在角落里的凤非言。他生的冷峻,即使在一群角龙卫中,也是最出挑的那一个。每次他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被他吸引。终于在一次凤非言来取药时,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诶,你的伤,在后背,你自己怎么上药?”他好像十分吃惊也十分意外的瞪着那双黑如深渊的眼睛。“你在……和我说话?”华南星翻了翻眼皮,“这里还有别人吗?师父去采药了。”凤非言显得很紧张却又好像带着一丝欣喜。“哦,我,我自己可以。”华南星却不由分说的往屋里走去。“进来吧,我给你上药。”少年趴在榻上背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对好看的蝴蝶骨却微微颤抖。白净的脸上竟红了起来。……往事浮现在眼前,华南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啊……凤非言,我喜欢了你七年了呢……”不治之症“庄主,老夫人来了。”沈云昭一愣,他已经记不清母亲有多久没来过他这里了。年幼时,母亲被父亲冷落,被姨娘轻视。为了能在山庄之中留有立足之地,母亲选择疏远自己的嫡子,甚至明里暗里表示,愿意让姨娘生的二弟继承山庄。不过,父亲到底在乎江湖名声,没置可否。但是母亲那样的做小伏低,并没有换来他们母子的安生日子。最后还是要拼死一搏,杀出一条血路,才挣得如今的一切。沈云昭心里对母亲不是没有怨,虽然心里明白母亲的无奈,可是常年被母亲冷落,就连生病凶险难熬的时候,也不见母亲来照顾。沈云昭的心里对母亲,到底从最初的满怀期待,埋怨,到后来也变的冷淡了。即使如今他夺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身份地位,母亲也成为了山庄中最尊贵的太夫人,母子两个也终究再也亲近不起来了。儿时漫长的时间里,他所缺失的母爱,到底无法弥补。“额……快请进来。”沈云昭话音刚落,方雅蒻已经走了进来。方雅蒻面色苍白,走几步路已经气喘吁吁。身旁的丫鬟忙替她顺了顺背,“太夫人,您怎么样?用不用叫华神医来再给您瞧瞧?”“咳咳……不用……歇一会就好了。”“母亲,您病了?怎么没人和我说。既病了,怎么又走这么远的路来我这?可是有什么要事?”“啊,是我没让南星与你说,你平时事务繁忙,我也没有大碍。”“庄主,华神医说,夫人肝气犯肺,兼之忧虑成疾,应该多走动,不能总闷在屋子里。”白霜适时的接过话来。“哦?母亲有何事这般忧虑?”“咳咳……”“太夫人自从上次在庙会上回来,身体就开始不舒服。”白霜一边给方雅蒻捋着背,一边回道。“咳咳……白霜,在我身边久了,越发没规矩。”“是……”沈云昭看着母亲主仆两人在这像唱双簧一般,心里有些犯嘀咕。“母亲,还需好生休养,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