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李羡鱼有些不可置信般念了声,一双杏花眸盈盈亮起:“那我们现在便去御马场。”
她要挑一匹毛色漂亮,又温顺的小马。
等她学会了,还能再教给月见,竹瓷,教给披香殿里的其余宫人们。
以后,即便是皇兄们不带她玩,她也能在自己的披香殿里打马球了。
李羡鱼这般想着,杏眸弯起,即刻便带着临渊往御马场的方向走。
可还未踏出几步,临渊的步履却蓦地停住。
他抬首看向远处,皱眉道:“有人来了。”
语声方落,他便将籰子递回给李羡鱼,重新隐回暗处。
这里是御园,来人并不奇怪。
李羡鱼便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先往一旁的青石凳上坐落,想着等来人走了,再与临渊去御马场不迟。
略等一阵,便听脚步声轻细,是一列青衣宫娥迎面而来。
当中,还簇拥着一名约莫七八岁大的女童。
裹着件厚实的杏粉色绒线斗篷,踩着双镶毛边的麂皮小靴。
一张小脸粉雕玉琢,笑起来的时候又甜又糯,像是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
“康乐?”
李羡鱼认出她来,有些讶然地轻轻唤了声。
这是她的十五皇妹,但素日里很少见到。
因为康乐的母妃出身卑微,性子又胆怯柔弱,成日里担心有人害她,十日里有九日躲在自己的宫室里闭门不出,也不见客。
同样,也不让康乐出来。
今日,却不知为何,竟转了性子。
但无论康乐的母妃如何,李羡鱼还是很喜欢这位小皇妹的。
于是她将手里的籰子放在青石桌上,走到她身前半蹲下身来,从袖袋里找出糖盒递给她,眉眼弯弯地问:“康乐,今日你的母妃怎么肯放你出来玩了?”
随行的宫娥们见到李羡鱼,纷纷俯身向她行礼。
而康乐也看见了她。
先是软软地唤了声皇姐,又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糖盒,抱在怀里,圆圆的眼睛弯成两道月亮:“不是母妃,是父皇,是父皇让我出来玩的。”
“父皇?”
李羡鱼愈发讶然,忍不住好奇道:“父皇让你去哪玩,是他的太极殿里吗?”
康乐却摇头。
她像是要和李羡鱼说一个秘密似地,踮起脚尖凑近她,在她的耳畔软声道:“是内务府。父皇让这些宫女姐姐们带康乐过去做新衣裳。”
李羡鱼羽睫轻扇,微有些不解。
入冬已有一段时日,宫里的冬衣早已制好,分发到各个宫室。
如今她们带康乐过去,裁得又会是什么衣裳。
难道,是过年的新衣?
李羡鱼这样想着,便软声教她:“年节时的衣裳要挑喜庆些的,最好是红色……”
她的话音未落,为首的宫娥有些紧张,慌忙对李羡鱼福身道:“公主,奴婢们要带康乐公主过去了。再不去,恐误了时辰。”
李羡鱼看向她,略有些惊讶:“怎么这样急?”
宫娥们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倒还是年幼的康乐笑起来,满是期盼地悄声对李羡鱼道:“康乐告诉皇姐,皇姐不能告诉别人。”
李羡鱼愈发好奇,羽睫轻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