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公主每个月都要喝么?”
李羡鱼摇头道:“不是每个月都要喝。只是入冬后的这几个月会喝些。以免寒气侵体。”
她说着,语声轻顿,羽睫低低垂落。
玥京城的冬日总是这般的寒。
过不了十一月便要开始落雪。
每年的这个时候,雅善皇姐的病便会愈发严重。
连太医都束手无撤。
李羡鱼放不心来,捧着药碗轻声道:“等过几日,我的‘病’好了的时候,我想去流云殿里探望雅善皇姐。”
临渊颔首。
“那日,臣也会出宫一趟。”
既然决定暂且留下。他自然也有许多事要去准备。
但他并未明说,只是道:“臣回来的时候,会给公主带话本。”
李羡鱼望向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好半晌,才低下脸去,挡住了微红的双颊,蚊声道:“那,你记得多带些狐狸与卖花女郎那样的。少带些志怪的话本过来。”
她为自己的偏颇编造出个理由:“夜里看那些话本,我会睡不着的。”
临渊便也想起那本话本。
他未告诉李羡鱼,在她熟睡的时候,自己已将那本话本读完。
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要,不像是那本金瓶梅那样便好。
他这般想着,便也答应下来。
李羡鱼心中略微雀跃。又端起碗,将汤药一口气喝了。
临渊抬手,将方才那枚杏脯递来。
李羡鱼轻咬了一口,甜蜜的滋味便在唇齿间漫开。
她轻弯了弯秀眉,将自己团进柔软的锦榻里。
觉得这个冬日,似乎也没有这般难熬。
*
这一日过得平静。
太极殿中也再没有传来父皇要召见她的消息。
直至翌日的清晨,太子李宴亲自来披香殿中看她。
李羡鱼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倚在熏笼旁重头看那本狐狸与卖花女郎的话本子。
听见皇兄过来,忙慌慌张张地将话本子藏了,梳妆好后,去正殿里见他。
路上,她忐忑地问前来传话的竹瓷:“竹瓷,你说,皇兄是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是不是,得知了她装病的事。
竹瓷迟疑摇头:“似乎不是公主说的这样。”
“太子殿下,还为您带了礼物来。”
李羡鱼微微讶然:“可是,今日不是我的生辰。”
话音方落,正殿的殿门却已遥遥在望。
李羡鱼便止住了语声,理了理自己的裙裾,抬步进去,轻唤了一声:“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