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会回来。”
李羡鱼抬起一双雾蒙蒙的杏花眸望向他。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依着临渊往常离开的时间问他:“是一两日,还是三五日。”
临渊却只是沉默。
李羡鱼也回过神来,觉出自己的天真。
毕竟国与国之间,万里之遥。
这么点时日,哪里够呢?
大抵是要三五个月吧,也许,还要更久。
李羡鱼没有再问。
她在暮色里缓缓垂下羽睫,看着八角亭里苍青色的石砖。
毕竟三五个月与更久,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那时候,她应当早已嫁到呼衍去了。
再不会回来。
她没有与临渊说这样的事,只是努力对他弯了弯眉,尽量轻柔地道:“我会给你去信的。”
临渊终是颔首。
他道:“公主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便让宫人去清水巷中的杂货铺递话。”
“掌柜会帮您。”
李羡鱼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眼眶却愈发的红了。
远处的更漏声迢迢而来,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临渊想背身,视线却一直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上,无法挪步。
不擅长哄人的少年在原地立了良久。
终是在她面前垂手,指腹轻拂过她微红的眼尾:“别哭了。”
他剑眉皱起,旋即却像是想起了李羡鱼曾经哄他的方式,便启唇道:“臣也可以让公主咬回来。”
李羡鱼轻愣,像是用了一点时间去思索临渊话里的意思。
待明白过来后,双颊蓦地绯红。
她还来不及拒绝。
临渊却已单手解开剑袖,将自己的手腕递到她跟前。
他的腕骨分明,冷白的肌肤下筋脉隐现,修长而有力。
李羡鱼面色更红。
她想,她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可拒绝的话到了齿畔,却又停住。
她想,这大抵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临渊了。
而临渊说过,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
若是不咬回来,他会不会总惦记这这件事?
思及此,她又想起了藏书阁的那一夜,临渊轻咬她耳垂的情形,面上愈发的红,终于是坐不住,还是从坐楣上站起身来。
她走到临渊跟前,抬起羽睫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