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清却颇有兴致：&ldo;我创立公司的时候，你爹还小，那时候咱们秦家还在国外，等你爹记事，我已经赚到一笔钱。后来国家需要咱们，我就带着全家搬了回来，赶上了好时代。你爹这辈子，从来没过过苦日子，好日子过久了，就不记得来路了。&rdo;
秦建清说着，似是有些遗憾：&ldo;我以前最担心的，就是你和你爹一样……&rdo;
&ldo;我和他不一样。&rdo;秦修然打断秦建清，秦建清摇摇头。
&ldo;在某些事情上，没有太大区别。你出生太好了，&rdo;秦建清抬手拍在他的手掌上，&ldo;人在高处看久了，就看不见树根是怎么长的了。&rdo;
这话说得秦修然一愣，秦建清却是意味深长，在他手背上拍了拍：&ldo;那姑娘很好，很合适。你看，&rdo;秦建清认真看着他，满眼欣赏，&ldo;你都知道大众要什么，能四两拨千斤了。&rdo;
秦修然：&ldo;……&rdo;
这是夸赞吗？
是在表扬他这次社会性死亡型营销吗？
&ldo;能有这么一个女朋友，是你的福气，这次你表现很好，我回去会和你爸妈商量，明天开始，让你担任代理董事长。&rdo;
&ldo;当然，&rdo;秦建清笑起来，&ldo;不要骄傲，有事多请教你女朋友，可能给你一个全新的角度。&rdo;
秦修然没说话，有那么一刻，他不想干了。
从医院走出来，秦修然整个人还在一种茫然之中。
他如实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有半点欺骗告诉了秦建清。
自家老爷子的能力他知道，他越骗人，秦建清可能越反感，反正他已经做好了和顾岚往下走的准备，也就实话实说。
结果秦建清一直在夸他，比之前他把技术共享协议带回来这事儿还让老爷子高兴，直呼秦家后继有人。
甚至说，顾岚很有商业头脑，这个营销方案做得好。
做得好？
他不要面子的吗？
然后秦建清告诉他，生意人，没有面子。
讲面子就是他的人生误区，他在国外待太久了，以后国内的事儿，听顾岚的。
这话足够震撼他一辈子。
让他听顾岚的……
秦修然站在门口，闭上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噩梦。
等了片刻，他睁开眼睛，就看见陶然一脸崇拜看着他。
打从会议结束，他就是这个眼神了。
表情包完全没有影响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陶然甚至因为他的能屈能伸更加敬佩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开始觉得，爷爷说得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