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同样礼貌微笑,委婉道:“其实我身边有很多优秀的女性,在职业成就上都非常令人尊敬。”
“凡事都有个例嘛,我说的是通常情况下。”
女记者对屋内逐渐冻结的气氛毫无察觉,皱眉几秒,终于想到一个她认为有价值的问题。
“听说黎医生和祁副高从高中起就是恋人。”
这次她兴奋地看向黎冬,连语调都不自觉扬起:“如果两人将要或已经结婚,那么黎医生会如何兼顾家庭和工作呢。”
所有困境归结于性别,一切成就归功于生来天赋,唯一被认为有价值的问题,居然是关于如何女人如何回归家庭、相夫教子。
这样的话哪怕只是问出口,对于寒窗苦读二十几年的人来说,无疑是莫大的人格侮辱。
黎冬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二位如此在意黎医生的感情生活?”
偌大的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让祁夏璟慵倦沉哑的嗓音像是自带混响;男人姿态从容,后背懒懒靠着沙发枕,不紧不慢地提问:
“怎么,是我不配拥有这些吗?”
女记者一愣,一时间分不清祁夏璟究竟想做什么:“祁副高如果想说的话,当然也可以——”
“今年结婚,孩子跟她姓,生完我负责带。”
在一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祁夏璟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唇边轻抿一口,再抬头时嘴边依旧带笑,薄唇轻启,
“对于你身为官方媒体派来的记者、却问出三流媒体都不屑的问题答案,沈小姐还满意吗?”
第15章
采访最后变成彻头彻尾一团糟,受访者和采访人都完美对彼此很不爽。
被讽刺为“沈小姐”的女记者闻言,蹭的愤怒起身:“祁医生,你这是对我工作的不尊重。”
“过奖,”祁夏璟抬眸挑眉,习惯性以上位者姿态波澜不惊地笑着,“在侮辱他人这方面,还是沈小姐更出类拔萃些。”
“老祁,话可能不能这么说,多伤人女孩子的心啊。”
徐榄抱胸靠门站着,笑容纯良无害:“黎医生起码完成了救人的本职工作,不知道沈小姐身为新闻采访者,为什么要打探医生的私人感情?”
他有意停顿作出思考状:“是为了娱乐大众——还是单纯上班没带脑子呢。”
“够了!”
两位采访者接连吃瘪,别说规定的十分钟,一秒都不想再多待,收起设备就怒不可遏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