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虚眼睁睁看着红蓼从高兴到失落,把她从尾巴里抢救出来,看着她脸上的几根狐狸毛,堪称温柔地一根根替她拿掉了。
红蓼瞟了一眼困惑道:“我好像开始掉毛了?不对啊,明明道圣宫四季如冬,我怎么还会掉毛呢?”
再说她都九尾天狐了,这么强悍,早就超脱自然规律了吧,居然还会掉毛?
红蓼吐了一嘴毛。没得到云步虚的回答,一转头就看他脸色不太好。
明灭不定的光投射在他脸上,有种压抑内敛的俊美。
“怎么了?”她不解地靠过去,还没闹明白,就忽然被云步虚抓住了一条尾巴。
是骨化着的那条。
“无事。疗伤吧。”
他将她转过去背对着他,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轻抚过只剩白骨的尾巴。
红蓼战栗了一下,其他尾巴的毛都有些炸了起来。
摸得太那个了,她完全控制不住本能的反应。
红蓼悄悄回头瞄了他一眼,他还是很沉默,眼神专注地在为她疗伤,他疗伤的方式可没忘忧君那么有仪式感,简简单单就开始了,也没什么让人尴尬的过程。
红蓼很快就感觉到熟悉的麻意刺痛,之前在青丘疗伤也有这个感觉,但好像没这么强烈。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痛感越来越大,红蓼忍不住痛呼出声,云步虚手下没停,只是安抚地摸着她的头。
“很快就好。”
他这样安慰着,实际上却持续了很长时间,红蓼感觉身上的血都烧起来了,整条尾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会冻住,一会又好像要烧成灰烬。
“疼……”她带着哭腔想让他停下,云步虚迟疑片刻,终于停下了。
“好疼。”红蓼浑身都是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为什么会这么疼,之前大祭司给我疗伤的时候没有这么疼啊。”
云步虚没说话。
忘忧当然不会让她这么疼。
因为他根本就没发现已经被谢沾衣中入红蓼体内的东西。
“坐好。”
他将红蓼转过来和他面对面坐着,给了灵力让她舒服些后,单手结印,金光落下,将红蓼笼罩其中。
红蓼缓缓意识到不对劲,她绝不认为云步虚会搞不定她的骨化,这可是未来的天地共主,那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其他问题?”
她发髻有些乱了,珠花和发簪岌岌可危地挂着,云步虚替她摘下来放到一边,她满头银发垂落下来,衬得眉眼双唇楚楚桃粉,疼得升起水雾的双眸定在他身上,眼底写满了担忧。
云步虚看了她一会,最终还是没有隐瞒。
“是。”
他语气非常冷静,这份沉稳很感染人,让红蓼也就没那么怕了。
“我就知道那个狗东西不可能没后招。”红蓼一生气反倒有力气了,撑起身子把住他,“那你呢?他是不是也在你身上留什么后招了?”
“嗯。”云步虚意外地看着她,“真是聪慧,都会举一反三了。”
红蓼被夸了,不免开心起来,人也跟着放松:“那是,也不看我整日都和谁待在一起!”她晃着他的肩膀,“我可是天天跟道圣宫的智慧担当待在一起,我不聪慧谁聪慧?”
云步虚嘴角含蓄地勾了勾,耳尖有些微的泛红。
“你还没回答我呢。”红蓼那边不依不饶,“你的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