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老老实实坐着不动了,但实在是痒,忍得身子微微颤抖。
忘忧安静地望着火光中她暗自挣扎的样子,伸长的颈项,微汗的额头,雪白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汗珠低落在白皙肌肤的红梅之上,露水红梅越发蛊惑诱人。
这疗伤的过程太漫长,也太煎熬了一些,红蓼已经开始懊恼她怎么就醒了。
她被动地承受,有些不安地望向祭坛外,一眼对上云步虚有些空洞的视线。
……
明明没做什么,但就是觉得好紧张,汗毛都竖起来了。
红蓼张张嘴想和他说什么,可这里还有别人,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还好云步虚身边突然出现的传音符打断了两人的对视,他不曾迟疑地转开头查看,红蓼也就没有那么局促窘迫了。
传音符里的内容很简单,是道圣宫大长老发来的,问云步虚何时可归。
何时可归?
自然要等到红蓼的伤好。
她的伤多久才能好?
又全听忘忧怎么说了。
云步虚烧了传音符,看着自己的手,非常厌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不喜欢那种——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这世上就是你有不能完成之事,你也会有疏漏,有错失的感觉。
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一次又一次发生在红蓼身上。
她方才给他传音,让他不要一个人回去,有事一定要叫她,他没有回应是在想,她为何会觉得他会一个人离开,把她丢在这里。
他如今算是明白为何修习的道法都要人清心寡欲,不沾情爱。
人一旦沾染情爱就会头脑混乱,理智尽失,做出被情绪左右的错误判断。
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
最糟糕的是哪怕清楚明白这些,仍甘之如饴。
祭坛的圣火忽然闪烁了一下,云步虚刚要望过去,怀里就扑进来一只小狐狸。
她九条尾巴将他团团围住,耳朵翘翘地攀到他脸庞边,用毛绒绒的耳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温暖,柔软,带着无限亲昵。
云步虚睫毛扇动,稳稳地接住她,望见红红的眼圈,声音低下去:“怎么了?疗伤很疼?”
红蓼摇摇头:“不疼。”她抿抿唇,“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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