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十里知道了。
林冉放完狠话还没走谢十里就来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复杂。
林冉被带走。我看着方时:“你还是告诉他了。”
方时递给我一块削好的苹果:“这是他欠的。”
10。谢十里开始频繁的来医院报道。
一如我们还在大学时那般,温柔体贴,可是我已经体会过他的冷漠无情整整七年。
这点温柔不足以让我放下芥蒂。
我们之间的关心一下子对调了过来,我成了那个冷冰冰的人。
任由他挖空心思的刻意讨好,他说:“杜星言,我跟导演说好了,等你出院了再开拍。”
他说:“杜星言等你好了我们重新开始。”
我看着他:“我们之间没有重新开始了。”
从来都没有。
哪怕我还健康,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了。经历这些我对他早已经没了当初的执念。
更别提现在他如同嗟来之食的突然示好。
“谢十里,我要死了。”
他代替了方时的工作替我削苹果就是不接话,我自顾自的说:“我脑子里长了个东西活不长了。”
我努力措辞让自己的言语不要那么尖锐:“你不用觉得愧疚,本来跟你结婚就是我愿意的,你本来也不爱我,现在更不需要因为我快死了来可怜我。。。”
他猛地打断我的话:“不是可怜!”
我皱眉,努力消化他的意思:“那是什么?我要死了。你幡然醒悟原来还爱我?”
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懊悔,带着自责,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神色。
他说对不起。
他神色痛苦,坐在床边,欲言又止,良久才问我:“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起初不说是为他着想,后来不说是因为说了他也不信。再后来是觉得无所谓。
我靠在床上思索片刻轻飘飘的回答他:“可能因为我蠢吧。”
可不就是蠢,除了自我感动什么都没有。
他好像更痛苦了,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覆在我的手背上:“小言。。。”
我不自然的抽回手讪笑:“谢十里别这样,怪让人恶心的。”
刹那间他脸色惨白,深邃的眸子里带着破碎的光,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可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心烦的闭上眼:“以后别来了。”
他却固执的每天都来医院,我与他无话可说,非要强行聊天,无非也是问他什么时候和我去离婚。
往后的日子,医生建议我化疗,我拒绝了。因为哪怕化疗其实也活不了多久了。
还会变得很丑,既然都是死,我希望自己美美的离开。
11。随着时间的推移连止痛药也不能缓解我的疼痛,我开始变得暴躁,胡乱摔东西。
谢十里总会抱住我,轻声哄着我,眼眶都红了:“小言我们化疗吧。就当我求你。”
他的声音让我更难受了,我死死的咬住他的肩膀,口腔内传来血腥气,他一声不吭。
等到一波疼痛扛过去后我早已大汗淋漓,他也狼狈不堪。
我虚弱的靠在床上好笑的看着他:“谢十里你挺没意思的。”
他不接话只是跟我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