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被亲哥赶出来,拎着包袱骂骂咧咧走出军区大院,心里不知是遗憾更多还是庆幸更多。
凌晨,他睡得迷迷糊糊起夜,原本喝了几杯白酒的他就晕乎,被寒风一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脑子里还想着留在京市的事,路过顾承慧居住的客房,脑子突然闪过灵光。一切都是赌局,成了的话,顾承慧清白和名声尽毁,自己只拿酒后犯错掩饰,就是挨顿打也值了,一个破鞋,顾家人只能把她嫁给自己。
这样自己就能
摇身一变(),成为轧钢厂厂长的女婿!厂长女婿不比那什么临时工强?
洪涛脸上表情变化?(),只是没想到顾承慧竟然悄摸上二楼和苏茵一个屋去了,害自己扑空。更没想到的是,顾承安那小霸王竟然站在自己身后,抓了个现行。
虽说自己咬死了是迷糊走错屋,顾家人没有证据总不能把自己交革委会,毕竟也没真耍流氓,总不能因为自己走错屋被□□可想起半夜顾承安阴沉的眼神,洪涛还是起了鸡皮疙瘩,有些后怕。
事到如今,只能先回去再说,以后想法子再来。
咚!
心里正嘀咕不断的洪涛突然被人重击后脑勺,回头一看,一个麻袋罩下,瞬间淹没在黑暗中。
麻袋一揭,再次重见光明时,洪涛睁眼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顾承安居高临下盯着瘫坐在地上的洪涛,冷漠的眼神中泛着狠劲。
“顾顾承安同志?”洪涛一改在亲哥面前的嘴脸,见着顾承安说话都磕巴起来。
他早有耳闻,顾家人是讲理的,可顾承安他是个霸王,现在把自己套着麻袋弄来这儿四周看起来是个废旧地界,只阵阵发寒。
“怎么?心里挺高兴?”顾承安冷冷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布满五指印的脸上,带着几分阴沉。
“没没有”洪涛咽了咽口水,唯恐惹怒这个霸王,“顾承安同志,我前头都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况且这不没出事儿嘛,我也扇了自己几巴掌。对了,我马上走了,火车票都买了。”
“呵。”顾承安冷笑一声,弯腰凑近洪涛,低沉的声音复述着他当时的话,“你走错了?你觉得我信吗?进屋以后你找什么呢?还嚷嚷人呢?”
洪涛额头渗出汗,心跳如鼓,惊觉顾承安竟然听到这话,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试图解释。
“不不是,我真没坏心思,你相信我!”
“是吗?”顾承安直起身体,垂眼看着瘫坐在地瑟瑟发抖的洪涛,眼里的不屑与轻视尽显。
……
天空一声惊雷炸响,乌云沉沉,眼瞅着是要下雨,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废旧楼栋里走出一个高大男人。
呼号的寒风吹着军装外套,消散着男人的戾气。
家里住了个恶心玩意儿,还把主意打到自家人身上,昨晚幸亏是承慧去了楼上和苏茵一块儿睡,要是没上去,或者苏茵下楼和承慧一块儿睡,后果不堪设想。顾承安眼神冷厉,竟像是冷过了这糟糕的天气。
晚饭时间,顾家已然恢复平静,大家安慰顾承慧一顿,小姑娘睡了一觉已经没事,到底没真的发生不好的事,后怕只持续了一阵。
“承安人呢?”顾康成了解儿子,担心他闹出事。
饭桌上其他人没说话,苏茵快速给他打掩护,“好像找何松平他们了。”
“嗯,那咱们吃饭。”
一顿饭,苏茵吃得心不在焉,频频用余光瞄着外面,只没人回来。
()晚饭后,老爷子让警卫员送孙女回轧钢厂那边,顾承慧因为苏茵无意中拉自己上楼的举动,救了自己一回,和她更加亲近,甜甜地和家里人道别,更是拉着苏茵的手约好下次去看电影。
蒙蒙夜色里,苏茵看着顾承慧离去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这一劫终于是过去了。
不过,天都黑尽了,顾家还有一人没回来。
苏茵回屋换上睡衣,拆了辫子躺在床上,拿着书本却看不进去,直到走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才猛地放下书本,掀开被子下床。
门一开,正好走到苏茵门前的顾承安和人对视上。
苏茵穿着粉底色白色波点睡衣,发丝如瀑般披散,带着几分慵懒劲,顾承安风尘仆仆归来,军装外套上沾着晶莹雨滴,裹着阵阵寒气,周遭都能被他降温似的。
“你不冷啊?()”顾承安打量面前的姑娘一眼。
苏茵听他一问,这才想起自己从床上下来太着急,忘了披外套。
进去说吧。()”顾承安也有话和她说。